畢竟這是一個全的家人。
一個看樣子根本沒有地方去,不會說話也不會反抗,趕也不會走,對自己形影不離的,的家人。
她可以提供住處,提供豐盛的食物,讓他不因為這些而煩惱。
她會放好態度輕聲地說話,避免觸及到可能激動的部分,不去過問他不想回答的事情。
而且就算今晚他想做些什麼,也沒關係。
但是為什麼要走。
他要去哪兒。
才兩天而已,他就要走了嗎?可是除了這裡以外,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會這麼對他。
他要回家了嗎。回他自己的家,找他自己的家人?
愛麗西婭眼中的光越來越微弱,和投映下的陰影融為了一體。
指尖摸向麥可停在自己腰身上的手,牽住,拽著向上。
滑過小腹,最終落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微微仰起頭,努力勾起一個和往常沒有區別的笑,意義不明地反問:「。。。一定要走嗎?」
是啊,差點忘記了,網絡上查無此人並不代表他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他肯定也會有其他的家人在。
即使體驗了這樣的生活,也還要回到他們身邊嗎。
好羨慕他的家人啊。
。。。要是能全部消失就好了。
麥可默不作聲,並未給出任何與之相關的回應。
他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目光落在被拽著、按在了其他位置的手上。
頭罩下的眉毛似乎緊緊地皺了起來。
剛準備甩手,一把抽開,卻在聽清身下的人說了什麼後,動作一頓,歪了歪腦袋。
白色的橡膠頭罩模樣一成不變。
但或許是相處得時間長了些,愛麗西婭開始能夠從中讀出些更細微的情緒了。
他好像被說懵了的樣子。
逐漸渙散的理智重匯聚,躺在床上,同樣也感到疑惑,愛麗西婭學著他的模樣,也歪了歪腦袋。
眨了眨眼睛,這次她開始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了。
從麥可昨天做的那些行動出發,如果他想離開這裡的話,他會直接把門把手拽掉,壓根就不會過來找鑰匙才對。
輕飄飄地就能卸掉兩個門把手,一個加了鎖的門並不能攔住他。
那他為什麼還要來找鑰匙?
愛麗西婭抿起嘴,隨著對猜測的肯定,細碎的光再度在眼中浮現、亮起。
他把自己傍晚的話聽進去了。
是自己又誤會了。
原本還是強撐的笑容瞬間發生了轉變,愛麗西婭從剛剛的狀態中走出,又恢復成了往常的模樣。
就算麥可略顯嫌棄地把手猛地抽出,也只是無所謂地笑笑,軟下聲音,體貼地詢問:「都這個時間了,你要鑰匙做什麼,是想出門嗎,我可以陪你——」
門口再次傳來了隱約的撬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