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他缺席的这些年,他成长得很好。
那就好。盛淮眼底一片温柔,嘴角不自觉扬起。
虽然及时添了衣服,裴昱似乎还是受凉了。从滑冰馆出来,他说话隐隐带了鼻音。
大家都来关照他,问他情况如何。
裴昱很有负担,一来要应付那么多人说话,二来……他觉得自己这身体状况有点儿丢人。
“我没事。”晚餐前,他戴好口罩,照旧要进厨房帮忙。
“真不用。”杨啸坚持让他去客厅,“今晚咱们不吃复杂的,剩下的食材也不多,我就简单做个焖锅,程昊给我打下手就够了,你在反而碍事。你到客厅,看会儿电视,陪陪几个小的就行。”
裴昱手指敲了敲裤缝:“好。”
()虽然不想吃白饭,但……对方一次输出好多句话,他说不过,还是听劝好了。
“爸爸坐。”看裴昱过来,盛时安忙把沙发整理了一下,把最整齐的一个单人沙发留给他坐。
“叔叔,你又生病了吗?”见他戴着口罩,程颂颂动画片也不看了,热心地跑过来问。
“嗯。”裴昱不擅撒谎,但也羞于承认。“有一点儿。”他含糊地说。
“有一点儿”就够程颂颂发挥的了。
他爬下沙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挖出他的宝贝听诊器:“叔叔,我给你治病!”
“程颂颂!”见他又要往裴昱身上爬,盛时安小脸不觉绷起来:“你别捣乱!”
“没关系。”裴昱看了幼崽一眼,他看起来很生气,是……为了保护他吗?
难得,和以往的茫然相比,他总算稍微看懂了些盛时安的行为。
“不用生气。”他挺自然地伸手,揉了下他脑袋,“你们随便玩。”
——不能做饭,他就把自己贡献出来随崽崽们玩好了。
反正……他打了个哈欠,反正他也困了,这个时候感官比较迟钝。
几乎刚想到这里,他就靠着抱枕,合上眼皮。
“啊呀,病人昏过去啦,快来打针呀!”
“你别真的打!别真的碰到我爸爸!”
耳边传来程颂颂奶声奶气的“惊呼”,和盛时安压低嗓音的叮嘱。
裴昱懒洋洋睁不开眼睛,但勾了勾唇角。
奇怪,他们好吵,但是他好开心。
“看什么?小心切到手。”见程昊手拿菜刀还心不在焉,抻着脖子往外看,杨啸忍不住提醒他。
“我看他好像又睡着了。”程昊放下菜刀,擦了下手,“我去给他盖上点儿。”免得笨蛋又发烧,可怜兮兮的……
可惜,他走进客厅时,盛时安已经妥妥帖帖给裴昱盖好了毯子。
“我爸爸睡着了,你们小点儿声音。”他小大人似的,一脸严肃叮嘱另外几只崽。
“好的。”云朵率先答应,立刻压低声音,“我们像做贼一样轻!”
这什么比喻?对劲儿,又不对劲儿的样子。
但比这比喻更不对劲儿的,是他家耳朵不好使的傻儿子:“像乌贼一样轻?这样吗——”
他说着,不由分说甩动小胳膊,模仿软体动物疯狂扭起来……
小傻蛋。
程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裴昱,不声不响重新走回厨房。
“盖好了?”杨啸问他,眼神戏谑。
“嗯。”程昊咕哝一声。
盖了,但不是他盖的。
小破孩儿,一点儿机会也不给他留。
程昊重新捡起菜刀,心里酸唧唧的。
他也想给人盖个毯子什么的啊……
杨啸没撒谎,晚饭他确实从简,除了给小朋友吃的一道糖醋里脊、一道番茄炒蛋,就只做了一
个大杂烩焖锅。
不过裴昱面前(),摆了一份清淡又精致的营养餐。
裴昱刚被叫醒⑿(),脑子有些昏沉,但也知道不好意思:“谢谢啸哥。”
“不用谢我,这是节目组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