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可以消毒,所以自然界许多动物都会舔伤口,猫自然也保留了这样的习性。
它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社交距离,也不懂分寸感,和猫讲礼貌是说不通的。
莫惊春不会做这种费力却毫无用处的事,她徐徐道:“我有药可以用,你如果舔的话,会把药舔掉,耽误我恢复。”
猫恍然,立刻接受了这个理由。
“哪里,药哪里?拿我。”
它要将功补过。
莫惊春失笑,“不是拿我,是我拿。”
“我手指的方向有个抽屉看到吗?在那里面,有一个盒子。”
莫惊春坐在小沙发上,抬手指了指对面墙边的一个小置物柜。
猫垂着尾巴走过去,用爪子把柜门扒开,探头去看,看到了一个白色箱子。
“能拿动吗?上面有一个把手。”
猫的左前爪按在隔断的小平层上,用右前爪去够,将白盒子一点点勾出来,最后咣当摔在地上。
盒子倒扣过来,可它的力气足够大,直接把它一爪子掀翻,正面朝上,再抠开中心的把手,用嘴叼着往回走。
好像一只会帮主人家勤勤恳恳拿东西的小狗。
这点淤青不处理也没关系,过两天就会消。
莫惊春还是决定上药,除了有不让猫乱舔的原因外,也有转移它注意力的想法在。
毕竟它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猫本来是很自在的,尾巴总是高高翘着,神气洋洋的样子。误伤她以后,大尾巴一下就耷拉下来,脑袋也垂下去,显得蔫头蔫脑的。
莫惊春没有因为这点小事生气,而且脚上的伤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
她除了跑步外,时不时还会做拉伸,也有健身的习惯,楼下甚至还有几个小的哑铃。
看似偏瘦的身体,其实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很有力气,不然也不会随便抱着四五十斤的猫走来走去面不改色。
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凭空冒出来的,第一次拉伸时,莫惊春也会疼得冷汗直流,哑铃砸到脚时,她也会面色惨白,说不出话。
不要说和曾经吃过的苦相比,就这两个印子带来的疼痛感,都不如脚尖不小心踢到桌子。
而且也只是刚踩上更痛一些,现在已经好多了。
医药箱里常备着化瘀的药膏。
莫惊春说了谢谢,将它打开,把白色的药膏挤在伤处涂抹均匀。
药膏有很浓重的药味儿,嗅觉灵敏的猫却没走开,反倒趴在旁边,目光专注地看。
“什么时间好?”它忧心忡忡地问。
“明后天就差不多了,这个药膏很有效。”莫惊春把盖子拧好,将药膏放回盒子里。
猫又殷勤地把它叼走,但没能送回原位,柜子的层高有点矮,不能让它的脑袋连同盒子一起进去,只好把它放到了地上。
它看着饲主赤着脚走到卫生间去洗手,自己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打算守护她的安全。
伤在脚背不方便穿鞋,但家里的地也很干净,扫地机器人每天拖三遍。
莫惊春对光脚走路也不抵触,她体质好,火力旺,也不怕着凉,就这么下了楼。
猫一直跟在她脚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看,确认饲主的状态。
楼下钱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餐了,看到莫惊春光着脚,不由得哎呀一声,“小姐怎么不穿鞋,脚怎么了?”
猫再次垂下了头。
莫惊春拍了拍它的背,没提这个乌龙,笑着说:“是我拿东西没拿稳,不小心砸到脚背了。”
猫背起的耳朵抖了两下,颇为心虚地移开视线。
它确确实实是不小心的。
谁能想到,踩奶竟然能把人踩伤了呢,那它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再踩了?
猫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饭。
到晚上要睡觉的时间,它一直跟着莫惊春来到卧室,绕着床边走了两圈,担忧地说:“我在这里。”
莫惊春已经习惯了猫的语言模式,她的洞察力一向不错,所以立即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要在这儿睡?”
猫点头,“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