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孕。”谢敏随口扯道。
“备……”子爵说了一个字,像吞了苍蝇一样,咬断了后面的尾音。他阴冷地盯着谢敏,语气古怪:“你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银,我不相信。”
“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你是觉得我找不到omega,还是我没法让他们怀孕?”谢敏真诚地疑惑。
“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子爵笑了一下,总有点恼怒的意思在。
“再怎么年轻也还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谁能料到明天会生什么呢,即便是你也无法肯定,更何况是我,对吧?”谢敏缓慢地道。
“哈,看来你比我透彻多了。”子爵一字一顿,他的眼神落在谢敏身上,湿冷得像雨天角落生长的苔藓。“那祝你顺利,我的兄弟。”
“感谢你的祝福,另外,我需要申请一周的假期。”谢敏道。
“好啊,婚假?”
“不,是自由假期,我太久没回来,需要重新适应这里的氛围。”谢敏道。
“那算两周好了,需要我帮忙吗?”子爵点点头。
“不必。”
“真是冷酷。”子爵眯起眼。
谢敏没再多话,他转身,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把一众人都抛在后头。
出门后,冷风吹散他身上的暖意,带来几道未藏好的、具有杀意的视线。
特工对杀意是绝对敏感的。
谢敏扫了几个位置,穿过空旷的钟塔广场,拢紧衣服,向夜色深处走去。
“他离开了。”
遮阳伞后,溪崖走上前,对子爵俯耳道:“他们动手了,需要阻止吗?”
“阻止做什么?让他们试试,在银受伤的情况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子爵晃着酒杯里的金汤力,笑容阴冷€€人。
“备孕,真亏他想的出来这个借口,他以为我看不出,他腺体又受伤了。”
子爵将酒一饮而尽。
大约半小时后,溪崖又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很快,子爵脸上的笑容裂了条缝隙,渗出脓血似的惊讶与怨毒。
深巷里,窄缝中透出的路灯光收缩成一个圆点,朦胧的光跳跃着,很快被一个缓缓站直的身影截断。
他脚下躺着堆叠成片的尸体,灯影下,他胳膊利落地一抬,三棱刺扬起,带出一串浓稠的血液,泼洒在肮脏巷内的石砖墙面上。
谢敏跨过断臂残肢,扔掉带血的武器,他从不知谁的兜里摸到一根烟,叼着滤嘴,打火石摩擦时,一缕火光在他掌心围拢的区域里跳起来。
嚓€€€€!
刺鼻的烟味给谢敏呛了一下,他咳了好几声,不悦地皱起眉,随手把烟丢在地上。
“中层地块”的烟劲儿大,冲,适合烟瘾大的老烟枪,但谢敏不喜欢,他抽薄荷烟。
但这里没有卖薄荷烟的,那是小孩才抽的玩意儿。
谢敏闭上眼,他突然想起被斥候暗算的那天晚上,他和傅闻安分享了一个薄荷烟味的吻。
他下意识舔着唇,润湿唇缝,冷风一吹,又让他觉得额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