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星没看一眼,只是又放软了身子,靠在圆椅上,想来是君昡胤留意到他的习惯,早早在椅子上放了个白棉枕子,松软无比。
歌舞又起,欢声笑语。
只不过多了个慕繁星,众人的欢笑声拘谨了许多,也比之前小声了许多。
慕繁星观察着酒杯上的花纹,白银的,繁复的纹路镌刻其上,余光却在慢悠悠地扫视皇室众人。
o37在他脑中一个个为他科普。
慕繁星坐在皇帝的左边,右边其下座是皇次子元行,今年十七岁,是已故的瑾元皇后唯一所出,也因为是君昡胤膝下唯一嫡子而被大臣们常常议储。
君元行相貌出挑,眉眼并不凌厉,比起君昡胤,更像已故皇后,眼含柔意,举手投足温和有礼,但明明一个并不扎眼的人却穿着一身亮眼的红袍。
慕繁星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位嫡子。
而其旁边右二出乎意料的是个小姑娘,君元行在与大臣客套之隙,也会留点余心照顾身旁这位唯一的妹妹。
君元桑只有十岁,生母不详,但却得君昡胤的无上宠爱,甚至早早便确立了她“长公主”的封号地位。
此时的小公主直直地看过来,打断了慕繁星的审视,无奈只好放下酒杯。
身旁有人走过来,慕繁星懒懒一侧,也没起身。
o37为他科普,这是君昡胤的长子,君元卓,比君元行长两岁,他的生母安贵妃是君昡胤现今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后宫的实际把持人,安家也因此是朝堂势力的一部分,但安家与宿佩之并无明面上的冲突,安家更像是中间人,见风使舵,等着君昡胤和宿佩之最终分出胜负,再向其剖析自己的忠诚。
君元卓向他敬酒:“丞相大人,赏脸。”
慕繁星没动。
君元卓也不尴尬,自顾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回到自己座位上坐着。
莫名其妙。
慕繁星瞅了眼君元卓,眉目端方,虽不及君元行面容精致,却多了一分沉稳,好似真的有帝王之气。
不合时宜的,慕繁星的肚子叫了一声,但宴会上的东西,他不想吃上一分。
连君昡胤也不禁问他是否是食物不合口味。
慕繁星摇摇头,他只是最近喝多了参汤提神,导致自己厌食了。
君昡胤摆摆手,又有宫侍徐徐上来呈上菜肴,慕繁星兴致缺缺。
突然,一名小宫侍离开时绊倒了自己,摔在了地上,吸引了宴会众人的注意。
小宫侍嗑着头,颤颤巍巍地乞求皇帝饶命。
君元行皱眉,开口为小宫侍求情,一旁的君元桑则在好奇地看着生的一切。
君昡胤指着他身旁掉落的东西,来福意会,下去捡起呈上。
一枚玉佩。
这下慕繁星的困意立即消散了,但依然瘫着身子,面不改色,只是冰冷的眼神看向跪着的这只“小老鼠”。
君昡胤握着玉佩,哂笑:“你是丞相的人?”
慕繁星一动不动。
阿离大胆抬起头,面露胆怯:“不是。”
君昡胤:“那这个玉佩怎会到你手里?”
阿离落下一滴泪,面露情意:“奴不敢妄想丞相大人一分一毫,只是大人将玉佩赠与我,让奴心生妄念罢了,只想着,能再见大人一面也死而无憾了。”
慕繁星面无表情。
君昡胤倒是有些惊奇,众人纷纷看向慕繁星,眼里皆是不可思议。
一向清冷卓绝、不近女色的丞相,竟然有风流债了。
这小孩儿长得确实不错。
君昡胤将玉佩丢过去,慕繁星伸手接过,听到他的戏谑:“既然如此,由丞相定你的生死吧。”
慕繁星的手指轻抚着玉佩,看着阿离的眼睛,声音生冷:“卫故,回府。”
下一刻,卫故便出现,领着车驾,将慕繁星送上马车。
“至于你……”慕繁星阴冷地剜了眼阿离,一字一字吐露:“一步一步走回来。”
玉林至丞相府,二十余里,生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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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繁星(阴冷):敢算计我,算不计死你!
o37(点灯):为小孩儿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