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良平哥!等等我!」那男生也側過來看了他倆一眼。
有點眼熟,許冬知花了幾秒思考,記起來他是當時污衊自己偷牛奶的梁。
這下是不想笑了,奇效,果然,人以類聚,許冬知撇了撇嘴角。
等人群散開一點,躥上去,眉飛色舞地看著榜一標金的字:第一名:趙文塵。
比他自己考了第一名還高興。
步良平還說要搶趙文塵的第一名,用腳底板想也知道不可能,他的補課「老師」怎麼可能比不過步良平。
樂了一整天,聽了各科老師對趙文塵的誇讚,晚上躺在床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許冬知才覺出點不對勁。
趙文塵的成績怎麼樣關他鳥事啊,又不是他得第一名。
話說回來,他是第幾名來著……
完全沒有印象。
許冬知勾起的嘴角落了回去:「……」
深夜裡,鳳凰的視力沒那麼好,隱隱看見對面床鋪躺著的人的輪廓。
雙手板正規矩地交疊放在胸口,不仔細聽連平緩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睡姿比他端正多了,許冬知晚上睡著的時候頭在床頭,第二天早上起來就不一定了。
可能在床尾……
這也正常,連睡覺都這麼嚴格的約束自己,不考第一名才有問題吧?
無聲地唾棄了一把大人的刻板觀念,翻個身重重呼口氣。
第二天課間,陳哥拿著本紅冊子走進教室後門。
悄無聲息地站在最後排兩個人身後。
「你不是說這個公式是欺騙公式嗎?幹嘛還拿它來算。」許冬知頭髮都快薅禿了,額前的頭髮亂糟糟,握筆的手食指側邊壓紅了一塊。
「對第一問來說是欺騙,用它算第二問剛好。」趙文塵說了等於沒說。
「數學書拿給我,嘖,講了跟沒講一樣,要你有什麼用。」許冬知煩上加煩,根本沒注意他倆身後站著一尊大佛。
翻完數學書,恍然大悟,提筆在草稿紙上算了半天,陳哥在後面,看見自己的學生算出了正確結果才咳了兩聲。
「嘶,陳哥。」許冬知肩膀聳了下,下一秒幽怨地看過去,「別嚇我啊,嚇出心臟病了就麻煩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在外邊打架的時候怎麼就沒考慮一下我的心臟呢。」
陳哥非常接地氣地翻了個白眼,話頭一轉,粗壯的胳膊把那本冊子給了趙文塵:
「給,咱班居然出了個第一名了,繼續加油!」
說完陳哥使勁拍了兩下趙文塵的肩膀,啪啪作響,這聲音聽得許冬知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