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椿乔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慢品了品,觉得味道很是不错:“嗯,好茶。”说完,他喝完了杯子里那些,自己又不见外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我知道你的身世,说起来,你的父母,我也是认识的,咱们算是熟人,只不过,把你并不了解。有时间你可以去问问你父母。”那个女人依旧头也没抬。
“认识我的父母?”木椿乔听到这话,的确很是吃惊。
“那您,敢问,您是?”他顿时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这又是哪里来的老怪物?能跟自己的父母是朋友,如今这样貌又看不出来真实的年龄,他能不紧张吗?
“我是月千绮。千音阁是我的。”那个女子依旧没抬头,说话也说的轻描淡写。
月千绮这个名字,是江湖上最诡异最神奇的存在。
木椿乔没想到今日在这半路上拦着自己的,居然就是月千绮本人。
“这,这怎么…”一向伶牙俐齿的木椿乔,知道眼前这个大概率不会是假冒的,但是,他还是难以置信,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遭相遇。
“没错,就是我,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什么。我找你,是为了太叔幻香那个丫头,这也不是我的本愿,只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跟你说几句话。希望你能理解和明白,再适当的让太叔幻香那个丫头也能明白。这一切都是尽力而为。”月千绮放下手里的曲谱,幽幽地跟木椿乔两个人,就在这里,三更半夜,在马车上,聊了一个多时辰。
木椿乔彻底明白了现在地局势。对方说得很是清楚,惜花阁这次要有大难。躲不掉的,因为这就是因果。太叔这一族,也不会有什么好,这回死的是太叔元吉,以后只会更多,但是,太叔怀远这一支,按照道理,是不会有什么灾难的。除非自己认不清行事,非要掺和进去。太叔幻香这个丫头没有太叔长光那样的心机和野心,但是,她争强好胜,倒是完全继承了太叔一族的本性。所以,木椿乔先要自己明白局势,明白这次无论如何,惜花阁都要承受支离破碎或者是毁灭。然而,想要护着太叔幻香,就都看木椿乔的了。
木椿乔之前也想过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如今,他把自己想的,还有自己没想到的,都串在了一起,他豁然开朗。完完全全明了之后,他恭恭敬敬给月千绮施礼,叩,这才告辞离去。
对方完全可以不跟自己说这么多,一切就都看自己的悟性和造化就好。但是,人家还是来了,把事情讲透了。木椿乔心说:“这才是正人君子的做法。”他脑子里在想着怎么跟太叔幻香沟通,一边加紧了赶路的度。
木椿乔心里已经明白,惜花阁,太叔一族现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谁了。
皇帝,千音阁,桃花殿,醉羽阁,那些跟惜花阁有过节,有冤有仇的,都已经联合起来了。
这几年看着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波涛暗涌。
几股力量拧在一起,就是这推波助澜的洪流。这只是惜花阁,太叔一族的障碍,算不上威胁,因为,真正的敌人,是惜花阁自己,太叔一族最大的敌人就是太叔长光自己!
如果他能现在抽身出来,意识到,放弃那些自己其实根本无法,也不能触碰到的东西,就会让眼前这风暴逐渐平息下来。但是,怎么可能呢?他运筹帷幄,梦想了这么多年,半辈子多的运筹,怎么可能现在说收回就彻底放弃了呢?
很多人永远意识不到的南墙,必须撞得头破血流了,才能幡然醒悟,然而,那个时候,都已经太迟了。
木椿乔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劝的动太叔长光,而所有带着反对意见的人,都会被他视为敌人。他没有办法劝说,他也知道,不能让太叔幻香去劝说。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劝动太叔幻香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他也不知道…
他废寝忘食,终于来到了惜花阁山下,过于疲惫,他不得不坐在上山的台阶上,喘息了老半天,又喝了很多水,这才上山。
太叔幻香躺在床上,因为吃的汤药里加了安神的,她一直昏昏沉沉,睡了醒,醒来被青禅喂些吃的,又继续睡。她浑身都觉得疼,每个骨头节都疼。仿佛只有睡着了,才能忘却这一切不舒服。
木椿乔到了山上,先是把自己打理了一下,换了衣衫,又小睡了一会儿,给自己服下补气丹药。这才来到太叔幻香的房间。
屋子里暖暖的熏着沉香的香粉。摆放着百合花。整个房间的味道很是舒心。但是,太叔幻香却并不觉得这样很好。她焦躁不安。正在不耐烦地翻来覆去。
听见有人进来,她以为是青禅,就有些不耐烦地说:“说了多少遍了,青禅,我不饿,不想吃。”
“那就不吃,喝点儿水吧。”木椿乔柔声说。
听见椿乔的声音,太叔幻香赶紧转过身来,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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