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高松沉默了。
当年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年年的先进,他是法院的院长,勤勤恳恳,力求每件案件都没有冤案错案,力求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国家。
妻子是中学的语文老师,班主任,也是一颗教书育人的心。
夫妻二人,虽然经济上普普通通,但声誉却是当时海城响当当的。
如此的二人,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给富豪做三?
屡次责骂规劝,女儿却一意孤行,誓不回头。
当时妻子的眼泪流了一夜又一夜,差点哭瞎了眼。自己则整夜整夜的抽烟,脸色惨白,同事都以为他得了绝症。
在女儿又一次不听劝要独自去京城时,他狠要和她断绝关系。
女儿怀着孩子,在他的咒骂声中出了家门,第二天他就登报和梅清玉断绝了父女关系。
妻子骂他怨他,说他不给女儿一条后路。可他本意是平时乖巧的女儿看见父母动真格的了,也许会回来呢?
那知道,这一去,到如今二十几年,了无音讯。在新闻网络上,他知道那个男的依然没有离婚,当然也没有娶自己的女儿。
他恨,恨这个男的,当然更怒其不争自己的女儿。
可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突然有了女儿的消息,还有可能有个外孙,梅高松已然没有办法做到如二十年前那么决裂了。
他看着妻子道:“那小伙子的联系方式有没有?”
余秋红一愣,当时以为是女儿终于联系我们了,一激动,根本没有想起这茬。
梅高松一拍腿,“那,孩子的名字问了吗?”
余秋红有一愣。
梅高松指了指她,这老婆子关键时刻不顶用啊。
指完有拿了一本房产证打开一看,看清地址后,又打开几本后,抬起眼看着余秋红道:“等下我们还是把这些收拾到一处,看看放在哪里好。”
开玩笑,这全是海城最好地段,或是最贵区域的房子,大平层,别墅,洋房,这是把房子的类型全买了个遍,让他们喜欢住哪就住哪?
这辈子夫妻二人没拥有过这么多的财富,忙慌里慌张的把东西放回盒子里,又拿透明胶封后,两人就在屋子里团团转。
最后决定还是把盒子放在床底下,床底杂物多,不容易引人注意。
好不容易放了进去,两人整一声灰,余秋红边给老伴拿毛巾擦身上,边道:“哎,老高,这么多房子女儿写的谁名啊?你的还是我的?”
肯定这些东西是女儿送来的后,余秋红心里轻松了不少,毕竟没关系的外人谁会送你这些?况且,女儿跟的是京城富,有这些钱财也不是意外。
不成想这一问老高却楞了,嗫嚅道:“诶,好像不是我们两人的。哎,快快快,拿出来。”
一通忙活,刚才好不容易放进去的盒子又被两人拿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红彤彤的房产本每个都打开了,产权人只有一个名字:言昶馑。
夫妻二人又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