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珠疾步走着,钱家的后院说是属于钱家,其实就像在钱家的范围里分割出去的一小块地方,有一个姨太就修一个小院,现在就有七座小小的院子毫无规划的立在这钱家后院里,随意而散漫,任谁看一眼都看得出主人的不重视。
从后院到前面主宅,要经过一道铁门,对,后院的任何人都要通过警卫的上报,得到前面主人的同意,才能踏入主宅的地盘。
钱珠已经麻木的和警卫说着:“我真的有事找钱老爷。”
警卫看着这个小女孩的苦苦哀求,还是给管家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了什么事没有?”
“没有,就说找老爷有事。”
管家沉吟了一下,老爷现在还在补觉,但是钱珠也毕竟是老爷的女儿,万一真有急事呢?先放进来听听什么事再决定叫不叫老爷吧。
于是钱珠通过了那道铁门,进入了真正的钱家。
这片地方她也不是没来过,不过次数少的可怜,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吧。
刚才警卫打电话,做决定的是管家,为什么不是钱老爷呢?主宅肯定生了什么事。
钱珠加快了脚步,身旁宽阔的草地,修剪整齐的花卉园林,庭院楼阁她都来不及欣赏。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站在了主宅前。
气派的大门前,安安静静的,不像正常的中午,倒像晨曦初露的清晨。
钱珠走了进去,管家说让她到偏厅找他,她看了看时间,后院和主宅隔的远,她加快了步伐,就算晚了十几分钟管家应该不会觉得奇怪。
于是钱珠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
她慢慢的向楼梯走去,直到上了二楼,在她的视线里都没有旁人。
二楼也毫无人气,左边是钱一锦的房间,右边是钱一一的房间,这是上次春节母亲带她来和钱老爷磕头的时候听下人们说要送水果到少爷小姐房间打探到的。
钱一锦的地位,无人能撼动,钱珠于是走向了右边。
其实她的内心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做点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她钱珠,就一辈子都是后院见不得人的要喊自己爹爹为老爷的钱家女儿。
做什么呢?不知道,反正找准一切不正常的地方去就对了,总有突破口的。
房门的隔音很好,钱珠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用一根手指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钱珠等了一瞬,毫无声响,空荡荡的二楼走廊还是寂静无声,难道,真没什么事?
钱珠摇摇头,准备下楼去找管家,反身走了两步,钱一一的房间里就传来“砰”的一声。
她连忙回身附耳紧贴房门,又毫无声息了。
钱珠转了转眼神,飞奔出了钱宅,转到了后面,一排高高的椰子树。
她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这可是她从小的拿手绝技,从小练的本领。
她找的这颗斜对着钱一一房间,没有拉上的窗帘,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正好看见公主床上的两人。
钱珠睁大了眼睛,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看见的是如此的画面。
床上面男女打架的画面,这,难道是上官老师?钱珠的心狠狠的被刺了一下,这俩人有这么急不可待吗?她掏出手机,打开视频,放大画面,哦?又让她瞪大了眼。
这下可不仅仅是刺痛了一下,而是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言昶馑,这个自己第一眼就看上的男子,现在在钱一一的床上各种翻腾。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虽然保镖的身份让她也看不起,可喜欢是另一回事啊,亲眼看见喜欢的男子和从小就嫉恨的女子鱼水之欢,谁能不恨?
视频在继续录着,房间里的两人浑然不觉。
最后钱珠爬下树的时候腿都在打颤,看见别人的秘事都有的后遗症,不过她很庆幸自己今天到了主宅,钱一一这段黑历史,自己肯定要好好利用,对,要回去想想,必要一击即中。
钱珠收起手机,找到管家,申诉了家规里不能到钱家企业打工的不公平待遇,要求自己在课余时间能去任何企业打工的诉求。
管家皱着眉听完后说了一句一定会给老爷汇报后就打了钱珠,钱珠也没纠缠,快步回了后院,今天看到的,真要好好消化消化,真没想到,保镖和富千金的戏码就这么真实的在她眼前上演。
而在房间里的两人一直折腾到临近傍晚。
当言昶馑终于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时,钱一一已经从晕-迷-醒-颤栗的无数次反复中走到迷这个阶段。
言昶馑长手搂过小姑娘,侧身看着,迷迷糊糊半睁的眼眸,感觉随时都能闭上睡着,脸色苍白,但是因为这场太久的情事又透着两颊的红晕,无力的躺在床上,像一个美丽又易碎的瓷娃娃,处处都惹人怜爱。
他轻轻把汗湿的几缕头抚到女孩的脑后,两人身上就如从汗蒸房里出来,大汗淋漓。
可言昶馑丝毫没有觉得不舒服,他搂着女孩,埋到她的头侧,呢喃的声音如果不是就在钱一一的耳边,她都要听不清了:“一一,我要走了,你既然不要我,去到哪里,都是漂泊一场。”
有一滴一滴滚热的液体落在她冷汗津津的肩膀。
钱一一不敢动,她闭着眼,也不敢睁开,最怕就是如此关系的两人清醒相对。
男人紧紧搂着女孩良久,好似有万般不舍,在太阳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边时,却干净利落的翻身而起,三两下捡起床边的衣服穿好,打开门而去。
听到关门的声响,钱一一都没有睁开眼睛,不知是无法面对生的事,还是无法面对如此的自己。
敲门声起,“大小姐,晚饭时间到了。”
女佣的声音。
“不用等我,晚点我自己下去吃。”一开口把她自己下一跳,这暗涩沙哑的声音是她自己的?
门外的女佣显然也惊了一下,不确定道:“大小姐,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