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靠渡船过河吗?”
“我是……我是想花钱行了吧。”
“朱姑娘还真是古道热肠,与众不同。”
“当然了,谁让我已打算追寻他们的脚步了呢?”
“你说的他们是三贤还是你要找的人?”
“当然是要找的人了。”说罢,她又恐天上有所误会,乱去猜测,转过头去,又接着道:“我可对三贤一点也不了解,不然还用得着打听他们的事啊?”奈何等了半晌,未有回声,再看去天上,仍是一副漠然,无可奈何,再重寻话题:“话说,你就这样一城一镇的去找吗?”
“目前只能这样。”
“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是你离家出走的妻子?”刚才天上以她在乎钱财,说她要去追债,她便故意如此猜测,是不留痕迹地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暗指天上这无趣的性格难以和妻子相处,所以妻子才负气出走。
“是我弟弟。”
朱姑娘却没想到天上毫不在乎自己的锱铢必较,愣了一愣,心中不服,说道:“那他一定也一大把年纪了吧。那么大年龄了,还要你找?看来不是你不懂事就是他不懂事。”
天上沉默。
朱姑娘无计可施,只好放过,终于话入正题:“如果你要去原睦邑的话,我倒有个主意。从这里望西南走大约六百里,就可以看到璧江,乘船从水路走,既快又稳。”
“这倒是一个办法。”
“我说了,跟着我准没错。”
“那朱姑娘,请带路吧。”
朱姑娘灿烂一笑,频频点头后,就在前带路。约走百里,穿过十几处小镇村落,天色已晚,朱姑娘早已困乏,一个不留神,天上就已走到前去,她老不高兴道:“喂喂喂,别光顾着走啊。”
天上只好等她一等。
“在船上时还不到晌午,现在大半天已经过去了,你不再喂他了吗?”
“天相一睡就是十个时辰,现在应该不会醒来。”
“真的嘛?”朱姑娘眼睛一转,道:“他不吃,我可不能不吃。那边有个客栈,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吧。”说着,便往客栈而去,天上无奈跟上。
来到客栈中,一楼摆放十几张桌子,有一半仍然客坐,正以桌为界你言我语地议论近来之事。天上、朱姑娘捡了桌子坐定,朱姑娘望了一圈,唤来小二,问:“他们吃的什么,这么津津有味?”
“是肉。”
“哪来的肉?”
“这还用说,是那些恶人的坐骑。两位客官要不要尝尝?”
“不用不用,随便捡几样色香味俱全的凉菜、热菜上就行。”说罢,朱姑娘指了指天上:“这位老爷结账。”
“好勒。”小二给二人斟上茶水:“稍等,就来。”转身前去安排。
天上问:“你不是要打听事情吗?这里客人不少,怎么不去?”
朱姑娘指了指自己:“要我去打听?”不屑地瞅了几桌客人一眼,道:“我才不去。要被骗了怎么办?”
“那你要怎么知道三贤的事呢?”
“只要竖着耳朵听就行了。”
“这样就不会被骗了吗?”
“只能靠自己去分辨真伪了。不过,这样我们是旁观者,大概能好分辨一些。”
这时,邻桌五、六人正有人说到:“这些恶人可真是厉害,御兽垣五位老师一起出手,竟然也只是留下恶人的两个坐骑。”
同桌有人回道:“能赶走他们就不错了。还别说,这恶人坐骑的肉还真好吃。自前天吃过,我这一日三餐竟再不能离开它了。”
“这里的人谁不是呢?可刚听小二说,这肉已经不多了,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谁说再吃不到的?再杀几只不就行了?听说这样的坐骑共有三十多只呢。”
“那也吃不了多久。”说到这,这人生出一计:“‘凡生灵,皆平等,不可互相而食。’这虽是三贤立下的修身之道,可这些恶人的坐骑哪算得上生灵?不如我们去劝御兽门驯养它们,这样就可以一直有肉吃,又不违反三贤定下的破规矩了。”
“已经有好些人去说过了,可被御兽门方门主一口回绝。”
“这些上位者也真是的,三贤已经隐居不出多久了,还这么在意这些规矩。”
“这规矩立下已有三十二年,谁敢公然破坏?不过,私下里就不知道了。”
“也是,冠冕堂皇谁不会,可背地里有没有大饱口福可就不知道咯。”
天上、朱姑娘听到这,小二已端上凉菜,朱姑娘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再无心去听那些人说了什么。吃了一会,抬头见天上碗筷未动,问:“怎么,你也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