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绡赤红着眼看向茶茗,道:“阿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她被茶茗定在这偏殿床上,当她耳边响起雨声,可是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赫连炽施暴,耳边悄无声息,因为她知晓她的阿茗会学她,学她面无表情。
她那时就反复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不该答应赫连炽这个条件,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嫁到霄国。
因为她的任性,是她身边的人买单。
茶茗如是,锦渡如是。
还有许许多多之人,为她的任性买单。
茶茗抬手轻抚掉慕玉绡的眼泪,轻声道:“公主,您应该猜出我是陛下养的暗卫了吧。我呢,自小被陛下依照公主的性子培养,陛下曾设想出公主遇险的千万种情况,茶茗也按照这些进行训练。”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其实茶茗挺开心的,因为那些情况公主都未遇到,这样就不会受伤吃公主最厌恶的药。”
茶茗的身子有些发颤,但她仍挺直背脊道:“今日的情况,陛下从未预料到,但茶茗知道,茶茗没做错。”
茶茗郑重道:“公主的婚服应该穿给锦将军看,也应该由锦将军解开。”
慕玉绡攥紧了手,把因受伤发热而脸色酡红的茶茗抱在怀中,她颤着声音道:“阿茗,你冷不冷?”
茶茗没感到冷,她只是感到因失血与初次的干呕感,以及浑身发热的痛意。
茶茗一把抓住慕玉绡的前襟,她现在开始意识意识发散,恐惧感一阵一阵袭击她的全身,她忽然感到一阵慌乱,急促呼吸道:“公主,您说赫连炽有没有察觉我不是您,我。。。我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要是露馅的话。。。您就……”
慕玉绡抱紧茶茗,哑着声音道:“阿茗,你自小学我,又跟了这么些年,哪里又不像。”说着,眼中不断涌流着清泪。
茶茗听言终于放松下来,她苍白着唇,笑道:“那就好。”话音刚落,她就因失血疼痛昏了过去。
这时梅盛也派人把热水抬入房,他把药递给慕玉绡,轻声道:“公主,我来照顾阿茗吧。”
慕玉绡抬头看向梅盛,发肿的杏眸再次涌出清泪,她颤着声音道:“阿盛,对不起。”
梅盛从慕玉绡怀中接过茶茗,他细声道:“公主,你知晓的,我只要她,我不在乎是不是完整的她,我只是要她。”
梅盛抱紧了茶茗,道:“公主,属下先带她清洗去。”
慕玉绡连忙下床,道:“你腿不能曲,还是由我来吧。”
梅盛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可能会摔着茶茗,便点点头,与慕玉绡一同架起茶茗轻轻把她放在浴桶中。
梅盛在茶茗额间露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旋即慢慢向慕玉绡行礼,退了出去。
。。。
慕玉绡不停试着茶茗额间的温度,见热消散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她望着茶茗苍白的脸,巩钟与青槐的脸却意外地重合起来。
她坚定道:“云国有人在等你,我要带你回去。”
可是,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回了她一个笑。
不同场景,她们面目重合,轻声道:“徒有霜华无霜质1。”
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她也。。。不敢再回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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