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啊”梁白玉一笑,“那我要去,我想吃豆腐花。”
陈砜给他拿鞋。
“你爸有没有午睡”梁白玉把长撩到一边,他垂头穿鞋的时候,瘦了许多的脸还是精致的,却多了一种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艳尸感觉。
“有。”陈砜心不在焉。
梁白玉小声说“我都不敢去他屋。”
陈砜看着他那双妩媚多情的双眼,忽然抬手捂住。
梁白玉穿鞋的动作一顿,他轻轻笑“干嘛,要亲我啊”
说着就把脸凑过去,形状娇美且苍白的唇微撅,这举动充满了调戏的邀请。
陈砜放下手,经自出去。
梁白玉抿嘴闷咳,喉咙里泛着铁锈味,他拢拢丝,无辜道“怎么了又。”
“明知故问。”
梁白玉玩着衬衫扣子,自言自语“是没人愿意亲一个病鬼。”
这个时间点,不论是在田里挖地的,浇菜的,还是在稻床跳皮筋的什么都懒洋洋的。
陈砜把一锅水烧开水泡,就用老布装豆浆挤上一会,挤出来的水放在锅里烧,烧好了放在缸里,加提前配好的石膏,用老磨子盖着。
“我要干点什么吗”梁白玉倚着墙,他的左右两边都挂着咸肉咸鸡,香味把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不用。”陈砜泡了碗糖水给他,转头就去洗锅。
锅洗好了,豆腐也差不多好了。
梁白玉糖水没喝完,就开始吃加了好几勺红糖的豆腐花,他吃了没两口,四肢倏然僵硬。
这样的情况生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他没露出半点异样,只是若无其事的坐着。
陈砜看过去。
“想吐。”梁白玉一副犯恶心的样子。
陈砜面色一紧,阔步走向他。
“逗你的。”梁白玉扶着桌子站起来,手上沾了点豆腐花的甜水,微黏,他把手举到陈砜面前。
陈砜握住梁白玉的手,用才过水的抹布擦了擦“真的是在逗我”
“是啦是啦”梁白玉笑着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下次还不会改的小朋友一样。
陈砜一语不的盯着他,目光并不凌冽严厉,也没有半分逼迫强硬的意味。
而是弱势的,恳求的。
梁白玉不笑了。
“好吧,我可能是着凉了,胃有点不舒服。”他抿抿嘴,“现在好多了,没事了。”
尾音还黏在他舌尖上,他就扭头吐了出来。
陈砜心跳骤停,他手足无措的捞着梁白玉颤的腰。
梁白玉缓过来的时候,现吐的食物残渣里没有血块,他不动声色的松口气。
还没到那一步。
“去年刘宽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瞎编的。”梁白玉对上陈砜红的眼睛,突兀的说,“事实是他把我关在汽车站的厕所里对我用强,他好丑还有口臭,我不给他碰,差点让他鸡飞蛋打,他报复我呢。”
见男人哑巴了,梁白玉靠到他肩上“不信”
陈砜站在原地让他靠着,嗓音干涩得厉害“为什么不跟大家解释”
梁白玉合上水润的眼“懒咯。”
厨房陷入死寂中。
陈砜按住阻隔扣压制激烈涌动的信息素,忍得额角鼓起青筋,面部肌肉有些许扭曲。
怀里的人有一套异于常人,脱离世俗常规的活法。
陈砜根本没有办法对他说出一句指责的重话,只能自己心疼。
当天傍晚,村里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