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間了,得出發了。
我不讓顧炎跟著我,就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他是顧啟的兒子,身份地位與我不同,我肯定不能讓他跟我去冒險。
於是,我讓小黑和老菸鬼看著顧炎,確定顧炎不會跟過來了,自己再隻身入虎口。
最近我睡眠不足身體特別疲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上來的緣故,我明顯不如前幾年一樣精神好了。
派去的兄弟遲遲沒消息,我只能親自去看看了,換了一身休閒的打扮,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我獨自潛入了北區的地界。
現在的北區也不是歸劉虎管,他們北區聽說上年就易主了,現在的大哥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估計比顧炎大不了幾歲,這樣的人能混上這個身份,那就足以證明他有點本事。
我不想驚動他們的老大,要的就是秘密調查,所以我是輕裝出發一切從簡,北區這邊警戒鬆懈,街道上蕭條冷清,倒也沒有幾家店是開門做生意的。
那麼冷淡的街道真的少見,冷冽的風吹疼了我的臉,凍得有些僵硬,走在這冷冷的街上。
我的右眼皮突然一跳,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第一百零六章李逸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突然間眼皮跳得那麼厲害,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總不能因為怕危險就不敢去北區的總壇,但明顯北區的人就好像知道了我會來一樣,一直走到了總壇大門口都沒有一個人守著。
最近這些日子,我都沒有特地關注北區那邊發生的事情。
因為顧白回來了,我就把精力都放在了顧白身上,我雖然恨他,恨不得把他煎皮拆骨,但是林哥卻希望顧白活著。
他如果知道顧白是死在南區兄弟手裡,那他一定會很難過,我要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南區的弟兄那麼多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聽我說話,總會有人有異心,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北區的大哥似乎是知道我要來,我很輕易地走進了他們的大門,一路無人阻礙但我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得到,在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我習慣在黑夜中行動耳朵比一般人靈敏,在安靜的環境下,我甚至能聽見他們的呼吸聲,人很多不少於五十人。
如果這一群人一起衝出來,我肯定逃不了,他們分明就是知道了我會來這裡,就等著我上門。
我屏住呼吸步步向前走,即便知道會是陷阱但也不能退縮,該來的總會來而我負責面對就好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沒什麼好害怕了。
既然知道北區的大哥在等我來找他,那我就沒必要再隱蔽身份了,因為他一定知道我是誰,乾脆拋了帽子。
從兜里拿出一個防風打火機,嘴裡叼上一根香菸,我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遲遲就是不點火。
走入了大門看見裡面有一張棕色的軟皮沙發就直接坐了過去,兩腿放在了玻璃茶几上交疊著,那些人在暗處觀察我,就是不肯現身。
這樣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不合規矩了,我一腳掃掉了放在玻璃茶几上的花瓶。
「砰」地一聲花瓶碎落一地,這會兒聲音大了,他們總得有藉口出來見我了。
耳邊傳來了腳步聲,人數不多可能也就是三五個人,絕對不會有第六個人。
但他們的行動很迅,從暗處出來的兩個人跑到了大門的方向,他們把門給關上了,守在了原處似乎是害怕我會逃跑一樣,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看。
我低著頭用餘光從下往上打量著從我身後出現的人,他穿著一雙黑棕色的綁帶皮鞋,皮鞋擦得油油發亮,黑色的長褲顯得他的雙腿更加的修長。
這人穿著一件褐色的裡面襯著一件純白色的襯衫,兩個扣子沒有扣上,露出裡面蜜色的胸口。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他的臉,手一松打火機就掉了下去,他笑著走近了我,接住了我的打火機。
「李叔,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沒有想到是我吧,這種見面方式喜歡嗎?」
他那張孩子氣十足的笑臉,讓我心底發寒,這個人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只是他長大了,個頭也高了,眉眼間染上了些許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風霜,看我的那種眼神卻沒有改變。
還是像從前那麼陰狠,炙熱得發狂,像是猛獸看見獵物一般,盯著我不放。
北區的王是安遠?
居然會是安遠!
我做夢都不會想到安遠他回來了,而且還成為了北區的大哥,看來我真的小看這個孩子了。
當年他說過如果沒辦法得到我就不會回來臨城。
那時的安遠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我自然沒把他發的誓當一回事。
安遠是被林紹趕出南區的。
這也是因為我,林哥在我和安遠之間做出了選擇,他說:「我寧可放棄十個安遠,也要留住一個李逸」。
正是因為大哥的重視,我就更應該對林紹忠心不二。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林紹的關係,林哥也一直護著我,所以當他看見被藥迷得神志不清的我在安遠懷裡的時候,他就下了決心把這個孩子踢出南區。
因為這件事我大哥還痛苦傷心了很長時間,我知道他真心想教好安遠這個孩子,可是他卻對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