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跟我说谢,但我不想听见你跟我说。”
男人脑袋埋进她铺在枕头上的头发,略显祈求和不自信的声t?音从她耳边传来。
“因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跟你是有距离的,我希望枝枝可以对我无限地依赖和索取,这对来说,我都甘之如饴。”
“傅斯南。”她扯了扯他腰间的衣服,示意他能听她讲。
男人抬起头去看她,深邃的黑眸直直撞进她琥珀色的眼里,她没有闪躲,只是在他的注视下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目前的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付出。”
“我跟你说谢谢,这是对你用心付出的行为有基本的回应。”
“而且我也不能仗着你对我的喜欢,就对你无限索取,因为我现在并不能回应你什么,甚至有时候还会逃避你。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你的付出变成理所当然,毫无回应。”
“可是……”他打断。
她抬了抬自己的身子,圈紧了几分他的腰。
“我知道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同你对我一样,有着直白热烈的爱意,但如果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好而不说谢谢,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也不想做那样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温枝意始终是清醒的,她一开始找傅斯南结婚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在这场婚姻里,被不公平对待的一直是他。
更是在她知道他喜欢她很久了之后,她的愧疚感一度不可控地飙升。
她低声细语,“等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再改掉这个习惯好不好?”
傅斯南侧身躺下,被她的话说得没辙,无奈道:“好。”
温枝意轻笑出声,手在被子里去勾着男人小拇指,在傅斯南直勾勾的目光中,大着胆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细软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傅斯南,我对你改观了好多哦。”
“嗯?”
温枝意慢悠悠道:“你还记得我去傅氏集团找你结婚的那天吗?”
他点头道:“一直记得。”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她一出现在集团楼下,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了。
不然她又怎么能够自由进出,畅通无阻地见到他。
温枝意脑海里想起那天的场景,比她在大学时,需要在全班同学的面前站在讲台上讲PPT以及毕业时答辩还要紧张。
温枝意:“其实我那天好紧张的,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上去找你。”
“甚至在见到你的时候,仿佛我的心里建设都白做了,一瞬间全部坍塌,我当时都想临阵脱逃来着。”
男人挑眉,胸腔震出笑意,“我这么吓人吗?”
也许是夜里的缘故,温枝意笑意盈盈,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透着满满的星光,承认道:
“是呀,当时真的紧张死了,我怕你会凶我,说我胡闹,拿婚姻当儿戏。”
“我想过很多说服你的理由,但是都没用上。”
“当时回答你的那个都是之前无意间听到过的,我就怕你问我很多我答不上来的问题,然后再劈头盖脸一顿骂我,把我丢出傅氏大楼。”
她不自觉地嘟着唇撒娇,“我还在想,要是我被你骂哭了怎么办,被你拒绝了会不会很丢人。”
那次可以说是温枝意和傅斯南的第一次正式交流,以前她都是从传闻里听来的,一些关于他高冷霸道无情的传言。
她当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说她主动找上傅斯南就是一件很出乎意料的事。
那么她敢找他结婚就是她干过的最荒唐也最大胆,最不符她人设的大事。
她继续道:“直到你一开口就叫我枝枝,还给我时间考虑,我才放松了一点,才敢在之后来找你。”
“甚至在我们领证以后,你对我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没凶过也没骂过,即是生气也会很克制地不伤害到我,吵架了也会先低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的。”
即使有时候会因为吃醋,以及她神经大条说些要离开他的话惹到了他,他也只是在她唇上亲重了些。
夜幕下,傅斯南问了句,“如果我没有答应枝枝结婚,最后会嫁给其他人吗?”
傅斯南突然有些庆幸,庆幸她懂得来找他,庆幸他有能力帮她,庆幸他当时的果断答应。
“不会。”她坚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