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身體一僵,開啟了一百倍:放空本心、放空本心,擯棄雜念,萬物有情,點到即止……
榻上,溫自憐眼尾艷如胭脂,渾身燥熱難忍,偏偏雙手被縛,又提不上靈力。
他死死盯著不遠處那個蒼雪的背影,丹唇上已布滿帶血的齒痕,他極力壓下卻還是偶爾溢出幾聲嚶嚀,瑩潤的耳畔因著羞恥也染上了片艷色,身體更是難耐地輕輕摩挲著被褥。
不知過了多久,榻上人又傳來聲音。
「勞請……嗯……勞請師兄幫我一下。」
葉尤州念咒又是一頓,他腦中開始出現各種不和諧的畫面。他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搖頭又是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師、兄……」
榻上之人似乎已被逼到了絕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二字。
葉尤州心中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走到了榻邊,但眼睛卻落在別處,沒有一絲目光落在對方身上。
溫自憐已是強弩之弓,他死咬著唇,雙眼早已是一片水色,見移動冰塊終於靠近了他,他正要開口,卻聽移動冰塊快念叨著:
「不看不看,是醜八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看一眼倒三天胃,碰一下折十年壽……」
溫自憐:「……」
身上又是一陣熱浪襲來,溫自憐渾身顫抖,他用盡全力逼迫著自己不向身邊的青年撲去,語調也有些顫,「……師兄,身上可有針?」
葉尤州一愣,他自儲物囊中掏出一針灸包,打開後,拂手介紹,「各種尺寸長短,任君挑選。」
溫自憐沉默了一會兒,又是一下狠狠咬唇後,他道:「……隨便來一根便可。」
葉尤州挑了根,還沒開口問師弟,要這針做什麼?就見溫自憐舉著被綁的手指,絲毫不猶豫地往針上撞去。
鮮血自那雙玉石般光滑瑩玉的雙手上滴落,眨眼間,溫自憐十指上都有了個血口子。
葉尤州一時間看呆了,十指連心,看得他指尖抽痛,偏偏師弟還面不改色。
放了血後,溫自憐似乎稍稍好受了些,他動了下有些黏膩的身子,輕皺著一側眉頭,道:「……師兄可否扶我坐起?」
葉尤州坐到榻上,將他扶起。
溫自憐半靠在對方肩上,聞到一陣如幽蘭,又似冷梅般的清香後,體內又是一陣隱隱作祟。
溫自憐稍稍屏息,偏過頭去,「麻煩師兄幫我放進浴桶中。」
這話一出,葉尤州已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了,師弟他這是打算生忍過去了。方才對方忍得有多痛苦,他雖沒看,聽那聲響也已十分焦灼。
也不是沒有第二條法子……
他腦補了下為師弟手動解毒,而後師弟提劍追他的模樣……
葉尤州果斷地抱起了對方。
被公主抱的溫自憐微怔,他濃密的長睫輕眨著,遮住了一片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