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也是沒有想到方長恆會回來找他,並且還在老遠的地方看到他與一個男人「卿卿我我」。
當然了,男人沒有對他做什麼,他也沒有對男人做什麼,他們只是單純的站得比較近了一點,甚至比不上方長恆與他在竇文鈺面前的錯位。
可是,方長恆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會對自己多看到的做很多藝術性的加工,從而讓自己嫉妒生氣,讓自己那張本就有著青紫淤血的臉更加的恐怖猙獰。
站在他身側,想要幫他引路的護士小姐也是微微一愣,突然感覺到周圍冷了不少。
「先生您……」
「謝謝,但是我現在有其他的事情,臉上的傷待會再處理吧。」方長恆轉身朝著竇文鈺的病房走了回去,他唇角還勾著笑意,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在他看來,那個行為舉止與尚時過於親密的男人算是外人,而竇文鈺是尚時的前夫,又那麼在意尚時,自然會與他一致抗外的。
方長恆看似反應過於激烈了一點,但是他的預感也沒有錯,這個男人日後的確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且還是那種非常難以根除的。
……
出於憐憫與好奇心,已經尚時實在是受不了男人下頷處那個眼眸氤氳著霧氣的樣子,所以他把男人送回了家。
尚時意外的發現他與男人住的還是挺近的,一個小區,一棟樓,同一個單元,並且還是上下樓。
男人輕車熟路的用鑰匙開門,這種老小區的天花板做的比較低,男人站在玄關處略顯侷促。
房間內沒有鞋櫃,只有一個放置雜物的柜子。
男人已經十分貼心的將嶄的拖鞋放到了他的腳邊,尚時也已經要彎腰去把拖鞋換上,但是令尚時有些沒有想到的是男人並未起身,反倒是將身子又壓下去了幾分,修長蒼白的手指落在他的皮鞋上,髮絲隱約擦到了他的大腿。
老房子的玄關特別的狹窄,男人擋在他的面前,又蹲下了身子,所以現在他與男人的姿勢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真實情況的人,從他的背後看過來,可能會誤會。
與一個陌生人驟然靠的這麼近,他所能夠聞到的還是男人身上一種特有的清冷的香味,尚時不受控制,也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肌肉微微繃緊。
「你做什麼?」
男人蹲下身子,他就沒有辦法彎腰了,只能看著男人對他「為所欲為」,男人微涼的手指已經摸到了鞋子的邊緣,甚至輕輕碰到了他的腳後跟。
尚時能夠預感得到,如果他不出聲制止男人的話,男人一定會虔誠地幫他脫掉皮鞋,再把他的腳放入拖鞋中。
男人身為微微晃了一下,精神也有些恍惚,羽睫不安的抖動著,「對不起,我已經養成了習慣,因為那個人每次都會要求我這麼做。」
「他會要求我幫他換鞋,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他就會生氣,讓我在這座城市裡活不下去。」
「這已經是我的習慣了……」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再加上他的語氣是小心翼翼中透露著幾分委屈的,尚時倒是不好再責怪男人什麼。
男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事情,他放開了尚時的腳,目光在尚時略纖細的腳踝上微微停留了一下,真正的美人是處處都漂亮的。
「你起來吧,我會自己換的。」尚時將臉別想別處,但是因為男人難以忽略的存在感,又不得不將視線放低。
男人的身形與偏陰鬱的氣質,其實會帶來一點點壓迫感,即便他的動作再過於小心翼翼。
男人倒也是聽尚時的話,立馬就要站起身來,可是這個過程不是特別的順利,蹲久的小腿微微發麻,用不上力了,也就控制不住的向前倒了過去,下巴剛剛好磕在了尚時的大腿上。
姿勢一下子變的更加曖昧了。
正是因為尚時想要躲閃,才會在男人撞上他的那一瞬間,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玄關褊狹,男人卻眼疾手快的將尚時抱住了,尚時是跌倒了,但是他摔在了男人的身上,比摔在冰冷的地磚上要好太多了。
尚時在身體完全失去平衡的那一刻,本能的想要抓住些什麼來恢復身體的平衡,可是他抓住了柜子的櫃門,身體的平衡是沒有恢復,但是柜子里的東西受到了震動,紛紛滾落了出來。
是黑色真皮的項圈,圈口略大,不像是給寵物的,倒很像是給人用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光碟。
男人見到項圈,眸光微微閃了兩下,眼中的情緒由興奮轉變為惶恐不安,欲蓋彌彰道:「那裡面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幾乎就是告訴尚時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了,他眸色略微複雜的看向將他抱住的男人,很想要忽略男人輕輕落在他脖間的呼吸,但是完全忽略不了。
「嗯,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男人的手臂只是微微散了幾分力道,但實際上並沒有放開尚時,「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更加沙啞,在尚時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眸像是藏著一整個深淵,裡面的晦暗可以吞天滅地。
男人像是一隻做了錯事的小動物,用下巴在尚時的手背上輕蹭了兩下,以示臣服與順從,「抱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
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對剛認識不久的人做這樣親。昵的動作,就算是認識比較久的人,這樣的動作也不是說做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