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拧眉,“阿钰,朕知你之心,可终究是你身子要紧,剿匪一事……”
“陛下。”程钰再次诚恳开口,“臣的双腿虽残,可臣之心不残。”
他如此说,皇帝更是心疼得不行。
“瞎胡说,什么残不残的?你的腿定能治好,可莫再说这样的丧气话。”
程钰只低眉垂眼,显得恭顺极了。
皇帝长叹一声,“罢罢罢,你想去便去。”
“只朕听说,再有三日便是程二的婚期?”京城众事自然瞒不过天子。
程钰点头,“是。”
“你是为人兄长的,定王不在京中,便是长兄如父。他大婚你不在总不好,等婚礼之后再出剿匪吧。”
“臣,遵旨。”
……
定王府。
宋芙打了程瑞之后回到明心院瞧了瞧她嫁妆铺子里和庄子上送来的账本。
她虽不喜看账,却也是会的。
从小母亲便教导过她。
想着想着,宋芙忽然问:“阮姐姐是不是该归京了?”
棋雨忙说:“是。”
“月前收到阮姑娘的来信,说是已起程,怕是这两日就该到京了。”
宋芙眼中闪过一抹怀念。
若非三年前一场祸事,如今她该叫阮姐姐表嫂才是。
“阮家那边收拾得如何?阮姐姐此番独自归京,我自当多照料些。”
说着,宋芙眼中闪过一道锐芒。
上一世,她被仇恨裹胁,为了不连累阮姐姐,在阮姐姐回京之后毅然决然地与她断了来往。
谁曾想,再听到阮姐姐的消息时便是她香消玉殒之时。
“奴婢即刻着人去打听。”棋雨忙回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宋芙又看向棋云,“宋家那边,计划照旧。”
她倒是要看看,宋茵与程瑞的感情有多坚不可摧。
“是。”
……
晚膳时间。
宋芙一如前些时候那般,前往书房与程钰一同用膳。
膳食简单却精致。
宋芙用着用着,拿筷子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迟疑地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夫君怎么这样看着我?”
程钰眼神幽暗深邃,灼灼盯着她,薄唇紧抿,脑中只有几个字。
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