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写了二房沈庭川拿着钱氏的饰,偷偷出去卖了换钱,送去了南安王府。
这匣子里便是沈嬷嬷在沈庭川走后赎回来的。
沈寒月端详了一眼满盒子的金玉宝石,确实有几个见钱氏戴过。
她看着手中的信,心中思索着怎么对付二房一家子白眼狼。
祖父祖母去的早,父亲一直将弟弟看做自己的责任,说是弟弟,其实是当做儿子养大的。他从一个货郎爬到如今的地位,要说半点没看出二房的心思,沈寒月不信,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也是从前二房联合沈家族老们小动作不断,压榨大房油水,她一直忍让小惩大诫的原因,投鼠忌器,怕伤了父亲的心。
可是二房的野心实在太大了,父亲正值壮年,便忍不住对她下手,下一步呢?
哥哥?母亲?父亲?所有阻挡他们脚步的人是不是都要一个个被毁掉,敲骨吸髓?
是时候打破父亲的幻想,让他清醒清醒了。
沈府中个个主子们的四季衣物饰都是有记档的,这一匣子饰,足以让父亲看清楚二房的嘴脸。
她并不隐藏自己对二房的恶意揣测,提笔另外写了一封信,连同沈嬷嬷的信一起放进匣子里,让人将它送去沈府,用这样的方式告诉父亲自己早已对二房不满,并表明自己的态度。
父亲若再优柔寡断,她不介意越俎代庖,替沈家列祖列宗清理门户。
二房设计她不成,难保不会对哥哥出手,哥哥倘若出事,她一个外嫁女不好插手沈家的事儿,族中定会给父亲施压,重新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利用这个孩子谋夺大房家业。
必须要想个办法,弄来两个会武的小厮保护哥哥。
只是,学武花费甚巨,普通人学不起,学的起的不会给人做护卫,沈家虽有钱,但商人地位低,并没有培养护卫的资格,一旦被现是要以谋反处置的。
因此整个沈家也只有她身边有个会武的夏雪,因她是个女子,且智力不足,才不会被人追究。
会武艺的小厮可遇不可求,就怕她等得起,哥哥那边等不起。
沈寒月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卿下朝回来了。
大约是在前院换过了衣服过来的,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衬的他少了两分英气,多了几分书卷文弱气息。沈寒月这才想起,自己这位夫君,从前也是国子监的风云人物,曾打马游街的状元郎。
她目光肆意的欣赏着顾卿的美色,感叹老夫人一番折腾让自己捡了个大漏。
虽说守着这么个俊美夫君看的着吃不着,但是养眼啊,至少现在她心情不好,瞧着这张脸就顺心了许多。
顾卿从宫中出来后琢磨了一路,该怎么委婉的跟小姑娘表示自己想到床上睡觉而不被小姑娘当流氓。
他苦恼了一路,到了前院,凌云帮他涂药的时候给他出了个主意。
女子心软,恰好他此时受了伤,如果适当的在夫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受伤严重,说不定夫人就主动提出分给他半张床了呢。
于是,他穿着凌云给他精挑细选的衣服,将自己身上弄了一身药味儿,一脸“病歪歪”的来了梧桐院。
到了房中,他装着轻轻咳了两声,小姑娘立刻担忧的凑过来帮他顺背。
“你怎么了?昨晚着凉了吗?”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他,眼神清澈如水,看的他心虚的额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