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在鄉下散養時,經常混跡在已婚的長舌婦人堆里,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能被長舌婦嚼舌根的必定都是鮮的奇聞艷事,所以晏然對此聽多不怪,今日偷聽到的內容,加上她機靈的小腦瓜一琢磨,事情的尾她也大概知曉了。
晏然雖不甚喜愛花姑媽,更不可憐她今日處境,但她倒是很理解花姑媽所為,所以很想知道母親會給花姑媽出什麼主意。
只可惜現在她是重點防偷聽對象,被金媽盯的死死的。
第39章39喜歡哪個,咱就買哪個
三更梆子響起,王氏終於盼回晏承恩,還未待男人歇歇腳,喝上一口安神茶,她已經按耐不住,一屁股坐在晏承恩身旁,虎視眈眈盯著她,一股怨氣卡在喉嚨處,隨時等待噴涌而出。
晏承恩見王氏神色不對,先是慌了一瞬,腦里快回憶,自己有何地方得罪了她,後又見她不吵不鬧,料定未必是自己的錯處。
「何人大膽,敢惹我夫人生氣?告訴為夫,我去教訓她!」
「好,你去教訓,你那好姐姐,真不是個省油燈,」王氏點著晏承恩的眉心,嗔道:「你說你家人,怎麼沒一個安分的?」
「家姐怎麼了?你別一有怨氣,就把所有晏家人都帶上,」晏承恩嬉皮笑臉地強調:「你別忘了,晏家族譜也有你的名字,晏王氏!」
王氏努嘴,懶怠與他置氣,尋思半晌,姑姐行徑,著實讓她難以啟齒,可事又不得不說,王氏強忍恨意和羞臊,將晏鳳蓮所犯之事,一五一十向晏承恩細說一遍。
晏承恩兩眼圓睜,驚詫不已,支吾半晌,道:「然後呢?」
「然後,你還想然後?」王氏紅著臉道:「現在花姑姐,不願嫁與那潑才,可又跟人家……」她舉起兩手,做了一個媾和之勢,又道:「這事麻煩,在於她被賣婆張媼抓到把柄。」
王氏頓了頓,眉頭擰成連環扣,她生平最厭男女間的腌臢行徑,雖她讀書不多,晏庭海還總嫌棄她村,但品行上,覺對行得端坐得正,甚至接近古板。
「那老媼和那潑才抓住花姑姐這個錯處,以後少不了要來要挾,花家要挾完,再來要挾晏家,反正誰要臉面,找誰要錢就是了!」
「那潑才,家住哪裡?姓甚名誰?」
「你知道是誰,又能如何?你要作甚?」王氏警覺的瞪大眼睛。
「我自是要把他找出來,教訓一番。」晏承恩撇著嘴,怒哄哄道。
王氏聽了,本來又羞又怒,現在變成又怒又怕,她怕這個男人犯渾,給家裡帶來更大麻煩,「你若這麼說,我更不能告訴你是誰了!」王氏垂頭喪氣,心亂如麻,「如今,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出豁這件事,若處理不當,姑姐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晏承恩茫然搓著額頭,只覺得後背一陣陣冷汗沁出,花晏氏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他不能見死不救。
「這事萬不可讓人知曉,咱們晏花兩家都是這街上有頭有臉的門戶,這事既出了,多說也無益,你看,咱家出點銀子,封口可行?」晏承恩將門閂上,返回屋內,低聲詢問王氏。
王氏聞聽晏承恩要從自家銀庫,給敗壞家風的花晏氏擦屁股,心裡氣到吐血,可又怕說出自己真實想法,免不了被相公埋怨小氣,嘴上只好說:「錢財哪能封口?開了這個頭以後就沒完沒了的要。
「那你說怎麼辦?」晏承恩也無可能奈何,他的法子就兩個,要麼打一頓,要麼出點錢!
王氏捧起茶杯,吹散茶湯上的浮葉,慢悠悠地為頭腦簡單的相公,分析現狀:「姐姐也不是沒有傍身錢,估計也說給過那惡媼聽,如今還來找我們商議,估計是對方胃口極大,不好滿足。」
「那你有何好主意?急死個人!」晏承恩聽王氏的分析,甚有道理,可終究還是沒結論!他站起身,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繞著屋當中的八仙桌,轉了兩圈,突然他收住腳步,壓低聲音,咬牙擠出一句話,「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要麼把那兩人綁了,」晏承恩做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姿勢。
王氏先是嚇得差點把茶盞失手於地,繼而怒道:「你是腦袋進水了不成?為了你一個不知廉恥的姐姐,我們還要搭上人命官司?」王氏氣得發抖,但仍不忘告訴晏承恩殺人滅口為何行不通。
「我們住的是應天府,不是窮鄉僻壤!」王氏聲音中帶著哭腔。
「那你說,到底該怎麼辦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晏承恩兩手背於身後,繼續繞著八仙桌廳轉圈圈。
「你坐下,你轉得我頭疼,剛相出的主意,也被你轉沒了!」王氏揉著太陽穴,嘆氣道。
晏承恩聽有主意,立刻收住腳步,乖乖坐到王氏對面,還殷切地為娘子倒上茶水。
王氏喘了兩口氣,平息了情緒,悠悠道:「現在也沒甚好辦法,他們這些無賴潑才,肯定都不是第一次幹這種缺德事,想必這些年,定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秘密,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看看結果吧,希望能有個牽制她們的法子。」
「好,好,把柄嘛,誰沒有?你抓我一個,我抓你一個,扯平了!」晏城恩一展愁顏,渾身都輕鬆了。
燭影搖紅,焰透紗窗,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王氏將茶杯向遠處推了推,讓眼前儘量寬敞,她聽著窗外雨打芭蕉的聲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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