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妹婿是朝廷命官,金陵城的紅人,我雖不曾見過,但想想,這樣的奢遮人物,一定不是好伺候的,你脾氣又不溫順,成婚後,可要收斂著些。」
晏然知道晏華是為她好,乖乖地頷聽教。
「未來妹婿對你可好?」晏瑩好奇問。
自與沈山確定關係後,晏然巴不得向所有人告知,沈大人對她有多好,她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傾訴欲,只可惜隋靜已逝,周圍沒有能與她分享喜悅的人,眼下,晏瑩誠摯的目光,灼開了晏然抿成玄月的小嘴,她劈里啪啦地向二位堂姐介紹起沈山的好,從他的才華,到他的相貌,從他的體貼到他的長情。。。。。。
一番言辭下來,晏華和晏瑩像聽書一般,嘖嘖感嘆:話本子裡的才子佳人,發生在自己人身上了!
晏承義離老遠就見晏然眉飛色舞地說,兩個女兒捂著嘴,一臉驚訝地聽,他快走了兩步,一面將貨單遞給晏然,一面笑道:「然丫頭,你與我兩個閨女,講什麼故事呢?把她倆聽的這麼著迷?」
晏然低頭看著單據,臉上掛著三分得意,七分羞臊,嘿嘿笑道:「姐姐們想知道我未來夫婿人品,我介紹介紹。」
「你這兩個笨姐姐,一路上還在擔心你,怕你高嫁,受欺負,我說不會,她倆還不信。」
晏然看了眼身旁的兩個堂姐,跨著她倆的胳膊,得意道:「我嫁過去,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你就吹牛吧!」晏瑩撇著嘴,她不信沈山真如晏然說的那般好,雖然她心裡希望是真的。
「旁人都說你是高嫁,以後日子要過得謹慎,我看未必,」晏承義這日心情不錯,居然對晏然說起了他對晏沈聯姻的看法,「一來,晏沈兩家是世交,沈家是詩書禮義之家,一定不會虧待你,最起碼禮數上,不會虧待;二來,沈家什麼樣兒媳找不到?既然願意與晏家成親,一定是極中意你這個人,娶進門還不得把你當仙葩一樣供養著?所以,侄女不用怕,你是有福的人,以後儘是好日子了!」晏承義拍了拍晏然的肩膀。
晏然聽了美滋滋的,豎著拇指,對晏承義大聲贊道:「大伯父,我一向認為,你是晏家最聰明的人。」
聰明人笑道,「這個稱號應該給你二伯父!」
「二伯父就在堂上,二伯母也在,」晏然苦笑了一下,「我剛不想帶兩個姐姐先走,就是想著等你一起。」
「這麼巧。。。。。。」晏華和晏瑩不約而同撇了撇嘴,表情由興奮轉為遺憾。
晏然放慢腳步,將晏徠、晏衍闖的禍事,以及晏承友來此目的,向大伯一家述說了一遍。
「大伯,此事你怎麼看?」
「能怎麼看?欠債還錢,願賭服輸!」
「二伯說拿不出二萬兩銀子,他今日來就是想借錢。」
「誰家有二萬兩銀子給他兒子還賭債?這是無底洞,沒錢就去蹲大獄!」晏承義毫不猶豫道。
晏華苦笑:「我二叔若真有送兒子蹲大獄的決心,我那兩個堂弟也不至於到現在一事無成。」
幾人說著,已經走到金英堂,王氏忙起身給大伯讓座。
晏承友嫌棄晏承義一輩子伺弄花草,沒有出息,心裡並不敬重大哥,加上他現在心事重重,屁股都沒抬,仰頭打了聲招呼。
晏承恩心裡十分敬重大哥,雖然晏承義從沒表現出對這個弟弟的有多關心,但奇怪的是,晏承恩心裡卻堅持著「長兄如父」的觀念。
晏承義一家坐下後,丫鬟上來沏茶,又端上來八碟精緻果品。
晏然和兩個堂姐坐在堂尾,三人悄悄品茶吃果,完全不理會大人說什麼。
晏承義道:「我這次送來的花,除了菊花、牡丹,還有天竺葵、海棠和瓔珞雞冠,藍菊,每一株每一盆,都是我從花圃中精挑細選的,有幾盆名品更是花枝古樸遒勁,假以時日,一定會是上品,四弟一會可去看看。」
「大哥是養花的行家裡手,你說好,就一定好!」晏承恩搓著手指,若二哥一家不在,他恨不得馬上去看看。
林氏聽二人開始說起花草,心急道:「正好大哥來了,讓大哥評評理,這錢兩家怎麼出?」
王氏一聽林氏提兩家出錢,一臉愕然:「你兒子欠賭債,關我家何事?什麼叫兩家出錢?」
林氏:「我兒為何會欠賭債?」
王氏:「你兒好賭,十賭九輸,想不欠錢都難!」
林氏:「胡說!是你閨女得罪了人,我兒倒霉,受了你閨女的牽連,這才中了圈套!」
王氏:「笑話!是賭桌就是圈套!少拿我閨女說事,好像沒然兒的婚事,你兒子就不賭錢似的?」
「我兒念及親情,寧可挨揍也沒出賣你閨女,難道這錢,你家不應該出?」林氏起身大聲道。
王氏哼笑:「二嫂這話說的好有意思,」她眼睛掃了眼堂尾,嘲諷道:「若這次我家出了錢,下次晏徠兩兄弟再欠債,二嫂會不會去大伯家,故技重施,說『我兒,寧可挨揍,也沒出賣晏華和晏瑩』,讓大伯也出個萬八千兩銀子感謝你兒?」
「你!」林氏氣得渾身直顫,她這些年也不知何故,身體愈發消瘦,成百的人參、鹿茸、蟲草吃下去,越補越瘦,渾身顫抖時,讓人不覺想到風燭殘年的老人。
「行了,你倆別吵了,」晏承恩皺眉勸道:「你倆要是能吵出結果,我們就去後院賞花,只留你倆在這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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