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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神都篇一(第1页)

大恒章元十六年,初夏。

昨夜一场骤雨在天亮前停歇,十几匹快马在神都城门开放的第一时间自白虎门鱼贯而出。为一骑是位身着白衣,略显稚嫩的青涩少年,他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派头十足。马身上的马具与马饰做工考究,极尽奢华,无不彰显着他不俗的身份。而身后紧随的十余骑,骑士皆着轻甲,带硬弓箭囊,在外人眼里这十余骑俨然是早起出门游猎的世家公子们。骑队如疾风般掠出白虎门,没有调转马头去往神都东北方的鹿林苑,反而向着风塘邑的方向呼啸而去。

待骑队出城后,一个等待交班的年轻守夜小卒满眼羡慕地望着骑队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他大着胆子问身边的上司:“张头儿,瞧这几位这么一大早就着急出城的架势和派头,一定是神都哪家王公贵胄的公子了。”

守夜小卒口中的张头儿,名叫张炜,是一个三十多岁,面容朴素的中年人,自十几岁起就在大恒信州的边军中摸爬滚打,在军中籍籍无名十余年后,终于抓住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立下战功,凭此被调任到神都任职,做了白虎门守门的门侯副手,但能够远离边塞刀头舔血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怎么都是算是一件幸事。

见那小卒有此一问,张炜板起脸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接着解下腰间佩刀,没好气地用刀鞘重重敲在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肩头,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疼得那小卒呲牙咧嘴,险些跪倒在地。

“在这白虎门前当差,给我说话小心一点,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要是胡说八道,哪天稀里糊涂得罪了人,被砍去脑袋,老子可不给你收尸。”

那名小卒顿时低下头去,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退到一边。

在敲打了手下一番后,这名值夜的门侯便转身去做交班前的最后一次巡视。这时,身后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便快步迎上,恭敬施礼道:“见过袁门侯。”

来者正是镇守白虎门的门侯校尉,袁挺。他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与张炜同是边军出身,同样是因为立功被调回神都任职,两人虽性情各异,但搭档起来,也算相得益彰,共事数年,将白虎、开远、白藏,一主二辅三座神都西大门看管得井井有条。

袁挺今天穿着一身华丽的仪仗甲出现在张炜面前。让张炜颇为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年一度各州外官入京述职的冬岁大典朝会时,兵部和礼部才会同时下文,要求镇守各门的士卒披挂仪卫甲以显庄重。可近日没有听说神都将会举行什么隆重典礼,为何自己的顶头上司要着此盛装?

见张炜满脸疑惑,袁挺走到近前,压低声音道:“今日将有贵人归京,上面让我们不必着急交班,而且要着仪甲在门前列队等候,我已命小赵带着今天白日值守的兄弟们,拿着兵部文书,去武库领甲去了。”

袁挺口中的小赵,是镇守白虎门的另一名门侯副尉,名叫赵翊,神都本地人。此人二十岁出头,祖上有军功,属于恩荫子弟,可到他这一代,自家这一旁支早已家道中落,已无官可做。在燮宫学成后,靠着主家长辈运作,才被安排到白虎门做了一名副尉。此人天性豁达,心无城府,喜欢整日里幻想着能像先祖那样,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但他也心知肚明,以自己那点本事,这辈子能混上军功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终日里无所事事,就喜欢拎上几坛酒,买上几个小菜,用来“贿赂”袁挺、张炜,听他们讲讲那些年在边关厮杀的往事,聊以自慰。

也只有在酒桌上,张炜才会收起时常板着的脸,露出难得的笑容。当酒过三巡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会主动开口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信州边军那些年的故事,从护卫商队时的默默无闻,到围剿马贼时崭露头角,再到独自率领一支骑军小队,杀入蛮族卫部军镇州,与卫部蛮族斥候斗智斗勇,捉对厮杀,最后不仅将蛮族斥候尽数击杀,还能全身而退的丰功伟绩。每每听到这儿,赵翊就会激动地一蹦老高,抓起桌上的酒坛,痛饮数口,连呼痛快。之后便抽出佩刀比划起来,口中还吟诵着他最爱的边塞诗歌,每当此时,袁挺和张炜就相视一笑,知道这小子又开始做起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如这些前辈一般,到边军中纵马疆场,建功立业的黄粱美梦了。……

也只有在酒桌上,张炜才会收起时常板着的脸,露出难得的笑容。当酒过三巡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会主动开口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信州边军那些年的故事,从护卫商队时的默默无闻,到围剿马贼时崭露头角,再到独自率领一支骑军小队,杀入蛮族卫部军镇州,与卫部蛮族斥候斗智斗勇,捉对厮杀,最后不仅将蛮族斥候尽数击杀,还能全身而退的丰功伟绩。每每听到这儿,赵翊就会激动地一蹦老高,抓起桌上的酒坛,痛饮数口,连呼痛快。之后便抽出佩刀比划起来,口中还吟诵着他最爱的边塞诗歌,每当此时,袁挺和张炜就相视一笑,知道这小子又开始做起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如这些前辈一般,到边军中纵马疆场,建功立业的黄粱美梦了。

每当这时,袁挺看到赵翊眼神中的神采奕奕,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与那些同样年纪轻轻死在边关无法魂归故里的袍泽战友。他却不止一次告诫这个年轻人,边关易去,家乡难归。少年可随心而行,但也要记得回家的方向。

张炜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那只骑队离去的方向。低声问道:“大人,刚才那只出城的骑队?”

袁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是我下令开门放行的,不确定是哪家的公子,但那少年手中的那块金玉龙牌,却是皇宫大内之物,不必多问,也不要多想。”

张炜恍然大悟,神态恭敬地说了声:“属下明白了。”

那只十余骑的骑队在出城后,熟练地沿着风塘邑外的林间小路奔驰,很快便拐到一条宽阔的驰道上。此时天已微亮,为的少年在驰道旁勒马而立,转头向身后的一骑问道:“苏骧,现在什么时辰了?”

身后一骑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一身紫色武士劲服,外罩轻甲,腰佩短刀的少年,望向朝阳升起的方向,思索片刻说道:“大概要到辰时了。”

身着白衣的少年,双手轻拍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他望着这条自桃李州而来的驰道有些出神。他喃喃自语道:“时间还来得及,大哥又是三年未回家了。除了三年前他匆匆回来参加皇叔的葬礼,我们俩见过一面。他外出游学六年的时间里,我们再没见过。不知大哥是否归心似箭,我这思念之情可已经等不了了。苏骧,皇兄和苏大哥现身处何处了?”

名为苏骧的少年说道:“昨日家兄以飞剑传信说,太子的车驾将在已时末抵达风塘邑。以当下推算,他们应当已进入京畿,不过几个时辰,殿下不必太过挂念”

白衣少年以马鞭指向前方,说道:“过了风塘邑,再往前十数里,那里建有一处折柳亭,是去往西部各州必经之路,古有离别之际,折柳赠友的习俗,我们就到那里去等。”说罢,轻轻催动胯下骏马,白马极通人性,缓缓向前行,整个骑队也随之缓缓而动。

刚没走几步,白衣少年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一名身材高大的披甲武士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猛将兄,劳烦你在前开路?”

被称为猛将兄的男子,正嘴里叼着一支稻草咂摸着滋味,闻言朗声答道:“好,没问题。元猛先行一步,为殿下开路。”说完,他轻喝一声,身下的枣红战马一声嘶鸣,沿着驰道狂奔而去。

苏骧驱马跟了上来,关切问道:“殿下,是否身体感觉不妥?”

白衣少年摇摇头,说道:“无妨,皇兄执意要赶回来参加我的满岁庆典,故而日夜兼程,将原本的行程缩短了好几日,我们也不能干等下去。苏骧,通知大家不必在折柳亭停留,当下风塘邑尚未到开坊的时辰,不可扰民,我们绕过风塘邑,而后放开马力,直到与大哥的车驾汇合,都不要停下。”

苏骧将白衣少年的命令传达下去,这只骑队再度出,飞奔于驰道之上,一时间尘土飞扬,与初夏炎热的空气混杂在一起,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

苏骧将白衣少年的命令传达下去,这只骑队再度出,飞奔于驰道之上,一时间尘土飞扬,与初夏炎热的空气混杂在一起,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

在折柳亭往西百里之外的一片山林间,一辆马车停在驰道中央,驾车的老迈车夫闭目抱剑护在轿厢前,以他为圆心,方圆数丈形成一道流溢着淡淡金光的圆形屏障,屏障之内,一切安然无恙;而屏障之外,散落着一地箭矢与为保护马车而拼命战死的数十具甲士尸体,而在更远处的开阔地带,则是数具残缺的尸体,其中一具最为显眼的是一具老者的尸体,被一杆长枪斜钉入地面,尸身双目圆睁,显然死不瞑目,在尸体下留有一大摊已干涸的血迹,看着令人毛骨悚然。这是一群杀手,他们的目标正在这马车轿厢之中。

一个温柔的声音自轿厢内传出。“陶叔叔,外面情况如何?”

被称为陶叔叔的老迈车夫缓缓睁开眼睛,侧身微微施礼答道:“小姐放心,大公子已将杀手杀退,眼下正捉拿贼。桃李州迎客城范太守派来护送我们回京的五十名甲士,无一幸免,全数遇难。”

轿厢内的温柔女声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车夫继续抱剑警戒,但却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心忖大公子要是再不回来,怕是原本计划已时末就赶到风塘邑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在不远处的那座山头上,一位身着绯衣,身材曼妙的绝色女子此刻正被人掐着脖颈,她整个身体被悬在山崖之外,此刻正拼命地拳打脚踢,为活命而挣扎不已,她眼睛死死盯住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眼神中夹杂着不甘、愤怒、怨恨与惊惧。

她正是这批杀手的头目,为了准备这次刺杀,她特意事先许下丰厚的回报,重金邀请了几位山上与道上的朋友前来助阵,与以往相比,这次可谓是声势浩大。可幕后的大老板还是不放心,多次派使者送来消息的同时叮嘱她务必小心应付,不要大意,毕竟之前派出的数批杀手,皆以失败告终,这让大老板在雇主面前不好交代。

但她却不以为然,一来她对自身境界实力颇为自负,二来她自出道以来,做这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从无失手,加之那几位山上与道上朋友的鼎立相助,让她自认为此次行动必将万无一失。于是便让使者带话给大老板,让雇主把心放宽,准备好酬金,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即可。

事实上这次刺杀一开始也如计划般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先在远处用强弓劲弩,精准地解决了护卫马车的数十名甲士。就在他们对马车展开进攻之时,却不料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第一个难题。

那位乡野农夫模样的驾车老者,竟然是一位已达中极境四重巅峰的宗师修士,老者围绕马车所施展出涵盖方圆数丈的巨大屏障,即使是绯衣女子请来的数位山上修士一起联手施术狂轰滥炸,也仅仅在屏障上溅起了阵阵涟漪,而屏障却未见丝毫破损的迹象,驾车老者纹丝不动,气机绵长,对于杀手的进攻,只是一味防守,并无出手还击之意。

双方如此对阵许久后,这位女头目隐隐开始感到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如果真如谍报所言,要杀之人只是神都的一位富商公子,仅仅是因为些许家族生意上与竞争对手产生摩擦,有人便出重金要买他项上人头。但区区富商子弟,怎么能请得动一位中极境四重巅峰的宗师出手保驾护航?想到这,她心里泛起嘀咕,琢磨着是否应该继续围攻下去,但转念又一想,既已在大老板面前已夸下海口,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攻了。

但就是这次堪称致命的错误判断,招来了她命中的煞星。就在杀手们施展浑身解数,继续围攻驾车老者制造出的屏障之时。有一骑自西而来,那是一匹通体纯黑如墨般的高大公马,马上端坐着一位面容冷漠,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他风尘仆仆,疾驰而来,远远地将便将双方厮杀的画面尽收眼底,尤其看到马车边死伤殆尽的甲士时,黑衣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浓烈的杀意取代,他取下挂在马鞍边的长枪,拉开架势,在迅选定目标后,猛地将长枪投掷而出。……

但就是这次堪称致命的错误判断,招来了她命中的煞星。就在杀手们施展浑身解数,继续围攻驾车老者制造出的屏障之时。有一骑自西而来,那是一匹通体纯黑如墨般的高大公马,马上端坐着一位面容冷漠,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他风尘仆仆,疾驰而来,远远地将便将双方厮杀的画面尽收眼底,尤其看到马车边死伤殆尽的甲士时,黑衣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浓烈的杀意取代,他取下挂在马鞍边的长枪,拉开架势,在迅选定目标后,猛地将长枪投掷而出。

一道凄厉的破空声传来,一众杀手中,境界最高的一位鹤童颜的白衣老者,被一枪插入胸膛。这位在中极境三重滞留近百年,自认为已摸索到一条可以跳过中极境四重,直接攀上中极境五重门槛的捷径,他妄想在这次得手之后,可以获得足够的酬金,让他买下心仪许久的一块天材至宝,来助他一举破境。可怜这个做着黄粱美梦的的江湖野修,甚至都来不及施展出保命神通,就被一枪洞穿当场毙命,老者尸身随着长枪向后倒飞出去,斜钉入大地,鲜血从伤口沿着枪身流下,将一袭白衣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衣,老人怒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那黑衣男子不给一众杀手做出反应的时间,在掷出长枪后,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两柄狭长战刀,顺势一人一马便冲杀到众人近前。杀手中剩余的几名修士已意识到来者不善,只得调转方向仓促迎战,十数道术法齐齐砸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轻蔑一笑,任由这些术法砸在自己与战马的身上,战马的度与气势不减反增,仅一个照面,几道寒光劈落,境界稍低的几名杀手,在寒光透体而过的瞬间,就已分尸毙命,变成了一堆肉块。

黑衣男子在冲锋过后,掉转马头,勒马站定。在随手甩去战刀上的鲜血时,却意外现刀刃上出现了细微的崩口,他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战刀反持,如同方才掷枪一般,拉开了同样的架势。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在剩余的杀手中,寻找着下一个投杀的目标。

剩余的几名杀手被这位突然出现的黑衣骑士和他的雷霆手段所震撼,一个个面如死灰,不敢妄动分毫。此时他们不由得想起一个流传甚广的古老故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杀手们纷纷在心中骂道:这他娘的,是被算计了啊。

身着绯衣的杀手头目眼神阴狠地盯着黑衣骑士,明显意识到这个黑衣男子,才是那位神都富家公子的最大依靠,他将马车及随驾甲士当作诱饵,自己则远远吊在车队不远处,在她下令动手之后,于战况陷入胶着之时才选择出手,真是好算计。

在权衡利弊后,绯衣女子迅坚定了逃跑的决心。她自知被长枪钉死的那个老鬼,已是这次刺杀最重要的战力,而那一枪之威,一让她清楚地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这个黑衣男人的修为,最少也在中极境四重巅峰,说不定已经叩开了五重的门扉。再冲动无谋地要与眼前这个男子搏杀,无异于以卵击石。青山还在,不怕后会无期,只要能活着离开,重聚集实力,就还有机会再次卷土重来。绯衣女子突然脚尖点地,美妙的身形倒飞出去,掠向一旁的密林,那张丰腴的嘴唇微张,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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