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抿出了一抹笑。
韩凌见她这幅模样,心头更慌,忙地道,“那,那都是之前的事了,自打姐夫遇上了你之后,这不都改邪归正了”
“狗改不了吃屎。”姜姝一句粗话堵了过来。
韩凌瞪大了眼睛,正惊叹她这是什么粗理。
姜姝突地转过身子,头上的珠冠叮铃直响,将安嬷嬷昨儿拿给她的那本册子一把塞到了韩凌手里,“送给你了。”
韩凌低头一翻,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药罐子,我还是个未指亲的姑娘”
“那就扔了。”姜姝干脆地道,“横竖我也用不着,当家主母当好家便是,至于如何伺候男人,那都是宠妾室该担的责任。”
韩凌嘴巴惊出了个鸡蛋。
这,都什么歪理
韩凌终于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起身掰住姜姝的肩头,将她转过去再次对着跟前的铜镜,“来,你好生瞧瞧。”
姜姝不明。
韩凌便问她,“你觉得姐夫为何会爬墙”
姜姝摇头,她也很想知道。
“薛家姑娘送上门姐夫也没要,转过头竟不顾名声爬了你的墙,你以为你有啥可以让他图的。”韩凌的手指头,轻轻地往姜姝那光洁莹白的脸上一弹,直起身来颇为明白地告诉她,“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
姜姝僵住不动了。
韩凌继续道,“姐夫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又是替你寻太医,又是替你去镇国寺,你莫非真以为,他娶你回去是为了让你替他管家”
姜姝口舌干燥。
韩凌见她不吱声了,满意地坐回了位置。
姜姝盯着那铜镜足足有半柱香的时辰,或许是生平以来,头一回对自己的这张脸,生出了烦恼。
她有着做主母的心,奈何生了张宠妾的脸。
竟得了范伸的喜欢。
韩凌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终究还是不放心,趁着间隙便拉了春杏出去,偷偷地给了她一包药粉,“这是镇国寺常青法师调制的药粉,服下后能让人心绪安宁,今儿夜里你瞧着情况行事,若她当真心绪凌乱,你便投上半包,切记不可多放。”
春杏心下正担心。
新婚接近,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情绪极为不稳。
如今见韩凌有这东西,又是常青法师给的,忙地接了过来,点头道,“奴婢都记下了。”
范伸自从五日前从姜家回来后,每日早出晚归,多数时候都呆在了大理寺。
秦家闹鬼一事已查明,并非秦家还有人活着。
而是朱侯府世子朱澡在作怪。
案子原本也该结了。
朱侯府的侯夫人却一口咬定,朱澡是被冤枉,几次上公堂去哭闹,朱侯爷更是进宫面见圣上,坚持自己的说法。
秦家人还有人活着。
皇上烦不胜烦。
但因朱贵妃一直在中间周旋,皇上还是给了朱侯爷一个机会。
三日前,皇上召见了朱侯爷和侯夫人。
朱贵妃也在场。
几人正喝着酒,聊的融洽,文王却突地上了门,进来便直言朱澡死有余辜。
当着皇上的面,丝毫不给朱家留情面,细数起了朱澡生前的桩桩罪恶。
每一桩,都足够治其死罪。
朱侯府的侯夫人当场急了眼,不管不顾地豁出去,将王爷和朱澡两人盗墓之事一并抖了出来。“王爷不过是怨恨我儿,私吞了你的那些土财,王爷若是想要,都拿去便是。”
当初盗墓之时,文王便同朱澡说好了。
这事只能两人知道。
皇上不能知情。
朱侯府的人也不能知情。
文王没料到朱澡会背叛自己,偷偷告诉侯夫人。
对上皇上那双滔天怒目,文王只能承认,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求饶,将所有的罪过给丢给了已死的朱澡,“父皇,都是朱澡怂恿的儿臣啊,他先诱我在江南建立赌坊,欠下债务,再让儿臣去朱侯爷跟前借取军饷,事后儿臣拿不出东西填上,生怕耽误了前线的将士,走投无路时,朱澡才又给儿臣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儿臣去摸死人的东西”
朱澡说完,便愤然地道,“儿臣敢保证,得来的东西,都用来还了朱侯爷的军饷,可朱澡却背着儿臣私吞了财物,藏到了秦府的密室之中”
一番轮流的狗咬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