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眼前漆黑,他撑着年少而破败的身体,循声跟去,抬腿的一瞬却冷汗直流,似乎经历着什么巨大的撕裂痛楚,小腿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开始抽筋,身体也软软地滑到地上。
雌奴深深地低下头。
在顾芒的角度只看到一个小小的旋。
两边的侍卫上前架着阮秋双臂准备拖走阮秋,顾芒皱眉道:“给我停下。”
他走上前,蛮横又不讲理,道:“本皇子刚买下的雌奴,你们经我允许了吗?这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两边侍卫也是雌虫,闻言心里直呼冤枉,心道自己又不是同性恋。
顾芒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不对。
明明主世界的阮秋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地像个杀神,他不应该是这样。
对,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被两个侍卫拖着死狗般拖着,血迹斑驳一路。
就算一定有个人要拖着,那也不该轮到别人。
顾芒走到阮秋身前一步远处,低声道:“站起来,走都走不了吗?”
阮秋听到顾芒的声音,咬紧牙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这次没了案板的支撑,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每次刚刚起身一点又会无奈地滑落,他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汗水滴在肮脏的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顾芒心道,真没用,等回了主世界,一定要好好嘲笑这个家伙。
在阮秋第九次要滑下去时,顾芒把阮秋托住了。
阮秋的身体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被汗水浸地滑溜溜的,更像只扑腾的鱼,顾芒感觉手感不错,微微用力,一手托住阮秋膝窝,一手揽住阮秋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那双死气沉沉的丹凤眼登时凝固住,瞪得很大,这使其反而带上了半丝生气,半边脸颊跟着靠在顾芒胸膛外丝绸般的贵族服装上,好闻的玫瑰味道传来,于是这条鱼瞬间僵硬住,变成了一只风干的小鱼干。
顾芒不耐烦道:“快走啊。”
几个石化了的侍卫才忙跟上去。
等到顾芒抱着阮秋快走到奴隶基地门口了,一个身着黑色军装的雄虫从车上下来,他也被同样的前呼后拥,只是派头和气场都不如顾芒。
以撒站在车前,含笑招手道:“哟,大皇子,好久不见,这次也来捡雌奴玩吗?”
顾芒知道这个人,以撒是梦境小世界的一个反派,在原剧情中,这次前往奴隶市场会遇到阮秋,然后羞辱了阮秋,顾芒有些不爽,上下扫视了以撒几眼,看地以撒心里毛。
顾芒确实不爽,毕竟在主世界自己都打不过阮秋,在梦境小世界,就凭眼前这只看起来就孬里孬气的细狗雄虫,也配羞辱阮秋?
顾芒懒得理他,怀里的人似乎有些高烧,他径直往前走着准备登上星舰。
以撒顿时表情有些难看,在看到顾芒那艘明显比他大了三四倍的军舰时更是一肚子说不出的闷火,挡住顾芒去路道:“大皇子真是雅兴,平日里你挑雌奴不是都在清苑挑吗?怎么?这次难道在奴隶市场捡到宝了?”
以撒这才低下他高贵的雄虫脑袋低头看去,他本以为顾芒挑了个低端的垃圾货色,正想挖苦一番,错不及防注意到雌奴脊背上那只黑色的,断裂的虫翅。
他眼里迸射兴奋的光:“这只雌奴,”以撒想要凑近又被顾芒躲开,他叫道,“感谢虫神,真是只漂亮的雌奴,我从来不知道断裂的虫翅可以这样美!”
顾芒估摸着这个以撒多少有些心理变态的,面无表情道:“噢,所以你应该感谢本皇子能让你看到它,你可以让开了,我要回家了。”
以撒面色微变,他这几日正无聊,被这只雌奴搔到痒处,道:“大皇子,据我所知你应该有很多的雌奴了,听说连皇城地下室都险些放不下,这只对你来说不过也就大海里的一滴水,不如让给我。。。。。。”
帝国人都知道顾芒这位皇子和财阀以撒家的小儿子不对头,也均知道虫皇想缓和这两位关系已久,不过是个雌奴,若能唤回一点关系,简直太值了。
对啊,不过是个雌奴罢了,就算断翅,又有什么特别的。
阮秋没了视觉,听力更加敏锐,他清晰地把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包括他耳侧透过胸膛听到的,顾芒平静的心跳。
这样的平静,就算自己死在这位尊贵的皇子面前,他应该也不会有多么触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