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随便问的,你别多想,”洛星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对方不愿意说的事情本就不应该问,不是每个人的家庭都可以随便说的。
“没多想,就是没想好从哪里说,”宫珏说。
你又不是写小说的,还要找个最精彩的部分开场吗?
洛星一听就是大家族的各种纠葛,宫珏大概也并不是很喜欢。
因为他从宫珏的身上看不见少年人该有的稚嫩和青涩,而是岁月压榨的警惕和老练,虽然他偶尔也野性十足,但是那野性也被一种无形的枷锁束缚。
。。。。。。
a8酒吧彩灯闪烁,主持人兼说唱歌手站在调音台气势逼人的喊着,“来吧我亲爱的朋友,请将你的右手高举您的头顶,让你的左手和它拍出今晚激情的火花。”
摇滚之音在打碟中淡下去,他又开始晃着脑袋说,“桃花开在三月天,激情就在你我间,夜里的酒喝不醉,你的心我看不会。。。。。。”
如此不停的说竟没有一句重复的词,洛星真他么自愧不如,他好歹也是个播音系的学生啊。
露着肚脐和大腿的美女紧贴着好像嗑了药的男人各种风骚摇摆,血气方刚的他既觉得爽又觉得反胃。
爽是因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反胃是因为他觉得这种让人感官受刺激的东西应该是私密的,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有些东西不应该被分享。
比如自己心爱之人的妩媚娇姿,还有脸上欲望的神情,分享了就反胃了。
“你先坐着吧,”洛星让宫珏坐到了一个离舞台较远的半包间里,“我去和主持人沟通一下。”
宫珏应了。
洛星还没有走几步,帅气的小服务生就送来了免费的茶水和瓜子,“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今晚元旦,啤酒买一送一。”
宫珏笑笑,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翘起二郎腿,后躺在沙上,“一箱。”
那边洛星和宫珏附耳沟通着,一会儿洛星点头,一会主持人点头,应该是沟通好了时间和节目所需要的效果。
待会有一个仿毛爷爷的赝品要写一毛伪劣的《沁园春》进行现场拍卖,所以在此之前一定要用他的节目把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不管买不买,人拥过来就是让商家最满意的了。
宫珏透过攒动的人头看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洛星敲了敲手指,眼里隐约闪动着不悦的光泽。
“帅哥,可以跳一支舞吗?”一位身穿三点一线头绯红的小姑娘坐在了他的旁边。
男人本色,但是也要分对象和场合,宫珏礼貌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会,谢谢!”
“小哥哥几岁了?会喝酒吗?”小姑娘露着白皙的大腿往宫珏身边挪了一下,用打火机嘭的一声开了一瓶啤酒,“加个微信呗?”
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大胆的吗?宫珏虽不良,但是也害怕倒贴。
“不好意思,我约人了。”
谁知姑娘不但没有走,66续续的还来了好几个,宫珏羞已经成了怒,偏偏这些做事不看脸色的姑娘一个劲儿的调戏。
宫珏拿起一瓶酒直接泼到了红女孩的脸上,“你妈叫你吃饭呢!”
红女被泼一脸冷水,扭扭捏捏的姿态立马变成了僵硬的木雕状,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冰冷的水珠往下滑落,二两象牙白的粉把水珠和成了白浆糊。
其他几位赶紧灰溜溜的走了,也没拉红女一下,塑料姐妹情,不,或许她们根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顶多叫个代号。
红女胸口剧烈起伏着,涌在喉咙口的脏话噎的她差点打嗝。
宫珏的眼神里好像冬天的冷水慢慢结成了冰,再慢慢把这些冰碎成渣子,你要再开口我就戳死你,所以红女硬是把脏话咽了下去。
“宫珏,怎么了?”洛星和主持人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红女一见主持人哇啊一声就哭了出来,人家也是个女孩啊!凭什么?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为什么欺负人啊?
宫珏冷冷的不说话,脸上的不屑已经懒得掩饰了。
主持人见风使舵,“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新来的姑娘不懂事,快下去吧!”
“经理,”女孩哭哭啼啼。
还哭,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浑身上下的名牌你能惹的起吗?姑奶奶你可快走吧!
“下去。”
还是经理啊?真是艺多不压身啊!洛星感叹。
女孩气呼呼悲戚戚可怜怜的走了,洛星有点不好意思,感觉挺对不起宫珏同学的,你看他现在的脸多憋火啊!真是不忍心!
想来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杂七杂八的地方。
演出时候到了,洛星从现场画脸谱到现场换衣服都是行云流水,先是带着脸谱舞了一下剑,然后在黑色武术服上面套上了带有中国风的红色衣服,轻薄、收腰、小腿紧收。
宫珏拿出照相机咔嚓咔嚓,新相机终于开光了。
不出所料,洛星又收了一箩筐小粉条,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那副伪劣的冒牌货词以高价拍卖了,比洛星的演出费高好几倍。
但是宫珏看着洛星就不是那么傻白甜了,一套表演下来他好像没看懂,武术不是,舞蹈不是,自创门派?
只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柔中带钢,钢中有情,他见过像面条一样柔软无骨的舞者,他都觉得也就那样。
像洛星这样力道猛烈,却又柔慢多情的他是第一次见,每一个起飞都那么轻松,如跃纸上,好像不费任何力气,每一个翻转都那么刚劲,带风似的。
帅气的男人固然叫人眼前一亮,可是又帅又美又认真的男人就令人着迷,他吸引着宫珏的每一个神经,让他死死的盯着他,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