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越聞言,這才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朱寶指甲長,她那一巴掌打下去,指甲劃破他的臉:「上藥吧。」
明兒還要早朝,若是傷口太深,難免要丟醜。
「是。」
孫越在房中足足跪了一晚上,直到翌日上朝才起來。
一雙腿已經麻木了,完全不聽使喚,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足足按了一刻鐘,腿才堪堪有點知覺。
孫越一瘸一拐去上朝,心裡委屈的厲害。
腦子裡不由又想起徐嬋來。
他和徐嬋成婚三年,徐嬋從未如此對他,哪怕因他之故掉了孩子,以至於身子受損,終生難孕,她也沒有責備過他。
哪裡捨得讓他跪一個晚上。
這麼一對比,心中酸楚愈發厲害。
他抬頭茫然看天,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去金鑾殿的路上,孫越能感覺到同僚們傳來異樣眼光,雖然他們沒有直接表露,但那些眼神足以讓孫越無地自容。
順天府尹從他身邊路過,給他一個冷冷視線,壓低聲音警告:「若不是寶屬意你,以你和離之身,斷不可能嫁進朱府成為正夫,你非但不好生對待寶,竟然還趁她酒醉之時強迫她,以至讓她受傷。
你難道不知傷女子乃重罪,若不是寶昨夜為你求情,只是讓你跪一晚小懲大誡,此事絕不會輕易過去。寶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心頭寶,你若是不好生對待她,仔細你的皮。」
孫越沒法說太多,只能躬身認錯:「爹爹放心,孫越經過此次教訓,日後定不會再犯。」
順天府尹冷哼一聲,大步往金鑾殿而去。
孫越只能一瘸一拐慢慢往前。
金鑾殿上,李燁也注意到百官後面的孫越。
哪怕他不把一個六品小官放在眼裡,但今日的孫越右邊臉有四道指甲抓痕,實在醒目,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那傷痕一看就是女子所為,除了是他嫁的夫人,還能是誰。
放棄了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嫁了個毫不給他體面的女子,他心中恐怕不好受。
孫越下朝後,直接告假回了孫府。
二郎三郎見到大哥帶傷回來,兩人知道大哥心情不好,誰也沒說話。
孫越冷冷看著兩人:「你們倆現在可真是長出息了,竟然背著我這個大哥和長嫂暗地來往,你們還當我是大哥嗎?」
二郎已經看透孫越,絲毫不懼他。
「那大哥又把我和三弟當做弟弟嗎?你和嫂子成親兩個月了,你有在她面前提過納側夫的事情嗎?」
孫越道:「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那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二郎道:「大哥恐怕又想說科舉中了之後,可科舉是十萬大軍過獨木橋,能中的又有幾人?大哥到時候恐怕又有法子推拒了。」二郎冷冷道:「大哥,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為做什麼事情都滴水不漏,你真以為我和三弟看不出你想獨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