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好后,她低头轻道:“总有办法的!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哥哥的律师费……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
说完,岑思目光湿润。
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之前再艰难,都没有动过。
沈清呆住。
她没再劝了,但心里总是不赞同。
岑思安顿好,两人去了医院。
经过治疗岑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总归是惦记着长子岑时宴的未来前途。
岑思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查房。
贺季棠,医学博士,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人也长得好,185的身高,气质和风霁月的。
检查完,他看了岑思一眼:“出去谈。”
岑思一愣。
随即,她放下手里东西,柔声对岑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
看出她的紧张,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
随后,他低头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一致建议岑先生后面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费用贵了点儿,每月15万的样子。”
15万,对于现在的岑思,是天文数字。
但是她没有犹豫,开口:“我们接受治疗。”
贺季棠合上病案,静静看她。
其实,他们从前就认识,但岑思忘了。
岑思很小的时候,他住在她家隔壁,他记得每到夏日傍晚,岑思卧室外面的露台就亮起小星星,岑思总巴巴地坐着想妈妈。
她问他:季棠哥哥,妈妈会回来吗?
贺季棠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一如他现在注视她,就想起三年前归国看见她结婚的消息,他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但她过得并不好。
江辞冷淡她,苛待她。
贺季棠正想开口,对面响起一道清冷声音:“岑思。”
是江辞。
江辞身上一套商务打扮,深灰衬衣、黑色西装……看样子是从公司过来的,他朝着这边走来,小牛皮鞋踩在过道里声音清脆。
稍后,江辞来到他们跟前。
他伸出手,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
“贺师兄,好久不见!”
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与之一握:“江总,稀客!”
江辞一握即放,侧头看着岑思:“去看看爸?”
两个男人暗流涌动,
岑思没看出来,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江辞黑脸,于是点头:“贺医生,我先过去了。”
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
岑思跟江辞一起走向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自打想离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
临近病房门口,江辞蓦地捉住岑思的细腕,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复杂。
刚刚,贺季棠注视岑思的样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江辞轻摸岑思的脸蛋,白皙细腻,招人喜欢。
他嗓音微哑:“跟他说什么了?”
岑思想挣开,但是江辞稍稍用力,她又被压了回去。
两人身子紧贴,坚硬触着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