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今天记得去看望大伯。”
嘶……幼崽怎么还记得这事……
看望大伯?盛淮质疑地看向裴昱。
裴昱结结巴巴:“不,不用。”
“要的
!我都跟大伯说好了!”盛时安紧张起来。
不可以给大伯留下坏印象!
“你先坐好。”盛淮淡淡看他一眼,示意司机升起车窗,叫裴昱到一旁说话:
“我们的婚姻做不得真,你应该清楚。”
裴昱点点头。他很清楚。
面上倒很乖巧……盛淮看向他,扫过他眉眼,又不自觉错开眼神。
“和彼此家人见面没有必要。能减少一点麻烦,我想,对我们双方都好。”
他想的很有道理,裴昱简直不能更赞同。
“谢谢,盛先生。”他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盛淮一眼——盛先生真是善解人意。
谢谢?盛淮感觉十分怪异:他明明是在警告他……
这笨蛋,不会什么都没听出来吧?
他想着,又扫了他一眼,唔,笨蛋眉上那道疤似乎比初见面浅些了,奇怪了,明明是道疤,却像有钩子似的,勾着人老想去看……
“你们可以多聊一会儿L的,舅舅,时间还早。”盛淮一上车,盛时安就古古怪怪地看向他。
他真的入戏太深。
而且,小小年纪,他这是想哪儿L去了?
难道是……近墨者黑?
再次想到孟归那句“放得开”,盛淮眼神有些复杂,看向前排的陈峰:“抓紧时间,选个合适的家教。”
盛时安低头看着手心的烫伤药膏,走着神,没留意盛淮在说什么。
等车子开出紫荆巷,他才忽然回过神来:“还没提醒爸爸吃药!”
吃什么药?感染还没好?
盛淮下意识要问,又忍住了——孩子够不值钱的了,他不能顺着他走:
“爸爸……是大人,不用你提醒。”
盛淮说着,扫过盛时安手背,把药膏从他手里拿出来,不放心地检查过生产日期,才擦过手,挤出一点,涂抹到盛时安手背上。
盛时安迫不及待要把手抽回来:“你给爸爸发个消息提醒。”
发消息?盛淮下意识摸上手机,顿了顿,又把手收回来:他没那么闲。
“知道了,等会儿L打电话。”迷迷糊糊的,让陈峰提醒他一下好了。
盛时安没怀疑他的话。
打电话自然是比发消息好的,看来舅舅还不算太笨。
“舅舅,我想——”因为提到打电话,盛时安迟疑了下,还是说出来,“我想要块电话手表。”
他不习惯索要东西,可他也想给爸爸打电话……
“可以。”盛淮点头答应下来,吩咐助理,“给他买块简单的,不要那些花哨功能。”
“谢谢舅舅。”盛时安道谢,分外乖巧。
盛淮觉得他和前几天不太一样,和自己之间……似乎没有那么生疏了。
也许是接他回来有段时间,他自然卸下了心防。这是好事,盛淮没有多想。
“这两天,在外面受到惊吓了吗?”他放在心上的,还
是陈峰报告的那件事。
“没有。”盛时安摇摇头。
也不是完全没有——
“爸爸摔了一跤(),把头磕破了……他手指捏紧(),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以后不要乱跑。”盛淮蹙了蹙眉。
“嗯。”盛时安垂着头,抱着书包,手指紧紧攥着小魔怪的短翅膀。
犯了错按道理该好好批评,但看他这样子,盛淮一时不忍心苛责:“爸爸……凶你了?”
“没有!”盛时安立刻抬起头来: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没有就没有,瞪自己做什么?他只是想弄清楚他是单纯受惊,还是被人责备心里有压力。
“摔一跤不碍事的,不必过度紧张。”他宽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