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面露沉思,他在军中磨砺三年多,很清楚军中战功有多难获得,王帅能在王家的为难之中从普通士兵升到元帅有多不容易他都能想到。
别以为安王是王爷就能如何,论地位王家加一块都不是安王的对手,但是要说在军中的影响力………十个安王绑一块也要靠边站!
正是因为身份尊贵安王才不好在军中有多大的影响力,倒不是说刘显信不过安王,而是安王为了自保和不落人口舌都不能在军队中有影响力。
当然,安王有他自己的兵,和军队搭不上关系。
“几位元帅中王帅算是最适合你教你的,但王帅的情况最复杂,其中牵扯到了好几家将门,孤思来想去还是不敢把你推进去。就算孤把你往王帅那里推王帅也不一定会要你,何况父皇那里也不会允许的。”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指哪些?我天天呆在这御书房,大事基本都知道,小事也有人帮我打听。”
“父皇为何让我娶张帅的女儿?总不会就是为了把我拴在汉都吧?”
这些日子刘琦呆在汉都,整天无所事事,骨头都要生锈了。虽说汉都也有不少锻炼身体的玩意和长见识的东西,可刘琦对那些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带兵打仗,哪怕就只带一千皇骑都行。
但他被刘显下了禁足令,别说带兵打仗了,就连离开汉都到汉都周围玩耍都要和军部报备,得到军部的批准后才能离开。
“把你拴在汉都也是为你好,北疆战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安定下来,东、南皆无战事。西疆战事不停,你那一千皇骑去了也没什么用处不说还容易给张译添乱,叶洲附近倒是有不少马匪,可征南军自己还嫌不够杀!”
“我听说伏波军在长江上和江匪厮杀?”
“别打伏波军的主意!你不是水战的料!”
“我都没打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刘瑞撇了一眼刘琦,淡淡的说道:“十个汉兵一个水,孤不认为你会是那个懂水的。”
话虽然说的难听,可道理没说错。
汉国步骑三百多万,可水军只有三十万,几乎十比一的比例。事实上不能这么算,汉国水军多半是靠近长江三洲的汉民,其余地方的汉民成为水军的都很少,基本都是步骑军。
“诶,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就是这些天呆在汉都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事情做吧?”
“事情有的是,这是军部的折子,你看看。”
刘琦接过刘瑞给的奏折,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许久,刘琦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裁军?为什么?还是直接裁减二十万军队?”
“国库没钱了,自然要削减军费,这二十万还是军部和各个军队协商几个月才得出的结果。”
“国库怎么就没钱了呢?以前五百万军队打仗都有钱,如今我国拢共就三百多万军队,怎么会没钱养兵打仗呢?”
这个问题也是很多军队纳闷的事情,怎么军队越少还越没钱呢?当初那么多军队都有钱打仗,如今是怎么回事?
刘瑞是知道原因的,这几年天灾频,不少税收没收上来,更多的金银用到了赈灾济民上。另外军队开支庞大,收获却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刘显重用文人,提升文人的影响力,为此又是一大笔开支。
总的来说就是原先的收入没有了,而支出却是多了很多,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然后国库没钱快要扛不住了。
“钱这个东西我尽力了,但父皇的性子你也知道,朝中文臣有用的少,沽名钓誉的多。挣钱这事还是得看军队的,要是靠那些文人咱们迟早要饿死!”
汉国不比商周、两国,没那么好的条件,只能靠军队劫掠两国充实自身。要是学商、周两国的话,早被人给灭了!
“那大哥没和父皇说过?”
“怎么没说过?我和父皇为此多次争吵,父皇认为国家不能老和以前一样,必须做出改变。”
对于刘显的话刘瑞还是很赞同的,可他不认为父皇的改变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汉国可以没有文人,但不能没有军队!
现在文官的地位提升了很多,每年大量真金白银丢给了文官,那些出生入死的武将自然是不服的。平民也多有微词,毕竟以前参军要容易的多,现在军队规模越来越少,他们参军的难度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笔墨纸砚价格倒是降低了不少,可汉人想要的又不是这玩意,对他们来说降低笔墨纸砚的价格还不如降低柴米油盐来的实在,毕竟一个经常用,一个用不用都无所谓。
刘琦和传统的汉人想法差不多,他也认为降低笔墨纸砚的价格和提升文官的地位都不太重要,有这钱还不如展军队。
这些他也就在心里想想,真让他和刘显说他是万万不敢的。
“我认为父皇做的也不算错,就是太心急了些,这些事情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咱们汉国自太祖到现在也有几百年了,武将强势了几百年,想要改变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