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砾转身,抽风似地对三人说:“我买几瓶酸奶去,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三人一脸黑线,趁沈易一脚还没踹过来时,程砾一溜烟挤进饿虎扑食大队。
到最后,他拿了一包面包,和五瓶酸奶出来,一人递了瓶酸奶。
许昕瞧着面包粗溜溜说:“哟哟哟,给安然姐带去啊,人家不一定吃呢。”
程砾不在意,把酸奶和面包塞进校服口袋,口袋瞬间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他吸着自己那瓶酸奶睨她:“关你啥事。”
许昕翻了个白眼,冷哼了声,挽着顾初的手就往教室走。
*
程砾揣着吃的喝的,一路上哼着小曲轻车熟路去到高三理重班。
到了教室门口,苏安然果然坐在座位上,他们班没有同桌,每个人都是独立坐的。
教室里空荡荡,她一人坐在靠最里面的第二排,安静地啃着苹果翻着桌面上的书。
淡然恬静,阳光照在她脸颊有些反光,程砾站在门口端详了两分钟,直到身边有脚步声,一些去小卖部买了吃的学生讨论着问题从他身后擦过,他才回过神,走了进去。
“安然姐。”程砾挂上与沈易他们相处不同的笑容,把酸奶和面包搁她桌上。
苏安然啃完最后一口苹果,苹果核用纸巾包住放桌面上,桌面上的书失了力,“啪”地合上。
程砾才现那不是复习的书,而是一本课外书籍《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苏安然的桌面很整洁,他一眼能看见书下压着的一张便利贴:我宁可凝望一轮崭新的冰河纪,也不愿目睹这些司空见惯的场面生生不息。
应该是书里的句子。
他一直都知道,苏安然平静的面容下,是和其他少年人一样的桀骜不驯,偏好热烈,敢于面对所有的不公。
就像他小时候考差了,他爹追着他骂时,苏安然一身正气挡在他面前:“叔叔,我觉得程砾没考好的一般责任在于你的不用心。”
苏安然从小长得冷,性格上有点傲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昂着头,把他爹气得半死。
回忆到这,程砾眸光闪烁,嘴角不自觉弯着。
“下次不用这样麻烦。”苏安然清冷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
程砾厚着脸皮:“要的要的。”
苏安然盯着他,不说话,程砾被冰了下,败下阵来垂眸:“知道了。”
*
下午考理综,监考老师是隔壁班的老师,站在沈易旁边看他的卷子,不时满意地点头,再看到顾初的卷子,又很满意地点头。
走到程砾旁边,轻啧了声。
程砾笔尖一顿,墨水晕染了草稿纸,成了个黑点,他幽幽抬头和监考老师对视,像是无声控诉:您要啧,远点啧不行吗?
监考老师讪讪笑了下,转悠到后门同另一个监考老师悄声讨论:“我觉得那个程砾的字啊,得多练练,那公式写得张牙舞爪的,我都怕给批卷老师抓一下。”
理重班学生刷题手早练就很快,写完一遍大多数还剩下二十分钟左右,没提前交卷的,都很谨慎地检查了一遍。
监考老师不得不称奇,心里骂着自己班的学生,就没人家仔细。
考完的晚自习,大家松懈成一片,好几个人来问顾初和沈易的答案。
两人被问烦了,顾初还算委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没记答案。”
沈易也很委婉,就是欠揍:“现在对答案是在打击你们剩下两科的信心。”
来对答案的:“……”
程砾在前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说你们想不开找阿易对答案,也不看看你们那二两脑子和嘴能斗得过他吗?”
来对答案的:“……”
“揍不揍?”几人对视一眼,有人肯定:“揍!”
他们不敢打班长,程砾还是对付得了的。
于是,几个男生拖着程砾压在教室后边,玩闹起男生的游戏,不久程砾的惨叫声从后边传来。
热闹的氛围总让人忍不住放松心情,顾初支着脑袋看他们打闹,咕哝:“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