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为了以防这事闹大,二则是避免她们再次闹起来。
在主母离开之际,初意赶忙给姑娘整理衣服和髻。
但很巧妙的只整理好了衣襟,髻依旧带着些许的凌乱,给主子整理好衣襟后,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
而后一群人从另外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巷子去主母的院子。
等人全走了,墨台才从屋顶上轻跃了下来。
因觉着世子现在应该再苏大公子的院子里,想都没想就往清尘苑而去。
此时顾时行与苏长清坐在棋盘前。棋盘上的棋子下得乱七八糟,就好像是在随便摆弄棋子。
苏长清随便放了一颗棋子,纳闷道“你怎就觉得我二妹妹会欺负六妹妹”
顾时行把一颗棋子夹在两指之中,垂眸漠声道“你那二妹妹面相不好。”
苏长清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哎,你这话什么意思那六妹妹是我妹妹,可二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你可不能因为喜欢我六妹妹就这么厚此薄彼。”
顾时行略一抬眸,看向他“若真如我所说,你不能偏帮,只可帮理不帮亲,可否”
苏长清没注意他还没下子,又拿了一颗子放在棋盘上,应道“自然,便都是我的妹妹,我也是只帮有理的。”
顾时行点头,然后放下棋子,淡淡地说“你的棋子比我的多了三颗。”
苏长清一愣,忙低下头细数了一下,果然是多了三颗,便把两颗拿了起来。
拿起来后才反应过来“我们不是随便下的么,还在意这做什么”
顾时行把指中的棋子放到棋盘上,缓声道“有人过来了。”
闻言,苏长清往旁看去,只见是母亲身边的婢女缓缓走了进来,停在了有半丈高的廊台之下,微微一福身,道“公子,世子,侯爷和侯夫人要离去了,让奴婢来请世子过去。”
顾时行头也不抬,似乎在认真端详着如何下下一步棋,面色淡然的道“你便与我父亲母亲说,我与苏大公子正在下棋,就不与他们再去他处了。”
“是。”婢女应了一声就退出了院子。
苏长清看着顾时行那没有半点说谎的痕迹,嘴角微抽“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么”
顾时行转回视线暼了他一眼,更正他“我只是在寺庙住了十年而已。”
“十年而已那给你授业的方丈知不知道他的小徒弟说谎说得比说真话还溜”
顾时行漠声道“你今日的话似乎格外多。”
“啧,被人戳中心思了就让人闭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怼着对方的时候,墨台神色匆匆地快步走进了院中。
墨台上了廊台,脱下鞋子快步走了过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苏长清后,才与自家世子说道“苏家二姑娘打了苏六姑娘。”
顾时行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遭的气场瞬间冷却了下来,冷声问“伤了吗”
墨台也带了几分气愤“伤了呀,那二姑娘果然是个心黑的,苏六姑娘的半边脸都红肿了,且一身狼狈,就好似被几个人摁着打了一顿。”
“我去的时候苏家刘二小娘正抱着苏六姑娘在哭,而苏五姑娘与那苏二姑娘据理力争让其道歉,但苏二姑娘不肯,还反咬是苏六姑娘自己动的手。”
听到这,原本面色冷沉的顾时行,眉梢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脸伤了”
墨台点头,愤岔道“下手是真的狠,就好似要苏六姑娘毁容一样,真真歹毒。”
听到那两句苏二姑娘反咬是苏蕴自己动的手,还有伤了脸的话,顾时行心中细思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阴沉的脸色淡了些许。
可随即想到她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不禁再度紧蹙眉头。
苏蕴与他一样回来了,自是知道上辈子苏雯所作所为,肯定也会有所戒备,或是反击。
顾时行转头看向苏长清,只见他脸上带着震惊之色,似乎还没从素来温柔娴淑的二妹妹殴打六妹妹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顾时行让他缓了半晌后,才开口“我希望你能帮帮你六妹妹和她小娘,我虽不甚了解苏府刘二小娘,但也隐约知道些,她性子太过软弱,护不了你六妹妹,或许你六妹妹幼年的时候也受过不少的苦。”
苏长清抬起头看向顾时行,微微蹙眉。
顾时行继而道“关于你苏府刘二小娘的事,我因想娶你六妹妹,也从中调查了,所以关于她的事,我也是知道写的。刘二小娘做了那等事,肯定是为了荣华富贵。”
苏长清问“你想说什么”
顾时行分析道“我想说的是,既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为何一生下孩子就搬去那个地方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且一过就是十几年。”
顾时行叹了一口气,继而道“以我在大理寺当了这些年的司直来看,那刘二小娘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若是被陷害的,我希望你能帮你六妹妹的小娘还一个公道,也要让苏六姑娘能不再受流言蜚语所扰。”
沉默许久的苏长清不知是信了几分他的话,只呼出了一口浊气,问“你为我六妹妹筹划这么多,真的就是只有几分喜欢吗”
顾时行默了一下,与他如实道“我对旁人没有太多感情,便是几分喜欢,你应该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苏长清知道,几分喜欢就意味着非六妹妹不可了。
顾时行对很多事物都没有太过执着,看着像是清心寡欲,但其实那是因为他不在意,可要也可不要。可但凡他有几分喜欢的,他便会比常人都执着。
苏长清没有在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
墨台赶紧道“我听苏家大娘子吩咐她们先去主宅的院子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