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赵武一脸的黑线,“小姐不必悲观,姜公子只是瘸了一条腿。”
“什么!?”赵月白高兴于姜暮越还活着,还来不及笑呢,又心疼他受的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怒不可遏的问:“谁干的?”
赵武面无表情,语气淡淡道:“姜公子流落街头时,和人抢食被打折的。”
“同样是乞丐,他们怎么这样欺负他呢?难道不该抱团取暖吗!”
“就是抱团取暖创建了一个帮派,据说几人去酒楼抢食,被酒楼的打手打折了腿,目前还不知是不是真的,我已派人去彻查此事了。”
“…”如果是真的,这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她脸上的怒意渐消,只剩下一丝丝尴尬。
唉,赵月白长叹一口气,莫可奈何地揉揉眼,还别说,挺符合姜暮越魔王一般的人设。
赵月白把汉水镇剩下的三万士兵,分了一万过来驻守福三县。
顺带把姜暮越捎上,此后开始大肆修缮福三县与旱国相交的城墙,修了足足三层。
又将抵死反抗的福三县的旱国人通通赶出城,只留下温和亲宋国的旱国百姓。
旱国人要想进福三县就必须进三座城门,按照宋军的说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因为这一战,宋国国力大涨,周边几个常年受旱国欺负的小国,立马与宋国建立友好来往,抱紧宋国的大腿,常常进贡些珍珠玛瑙,而宋国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撑腰。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了!
回到现在,赵月白可清楚记得被旱国人追得抱头鼠窜的模样,她恨恨道:“哼,偷袭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武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一脸愧疚地低下头:“属下无能,让小姐流落在外吃苦,还请小姐责罚!”
“你…”赵月白被他突然下跪,吓得一个趔趄,反应过来后走近他,伸出手去扶他。
她哭笑不得地解释道:“阿武,我没说你,我说旱国人呢。”
“这一切都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小姐的错。”赵武倔犟地跪着没起来。
这个犟种,就知道他会这样,所以刚才她先制人转移话题,没想到他还是跪了!
“行行行,你爱跪是吧,那你跪着吧!”赵月白直起腰来,无语地捂着额头,随即叫来朝帐篷外候着的勤务兵。
“来人,备水,我要沐浴!”她一边说,一边得意的瞅了一眼地上的赵武,动不动就跪是吧,有本事就跪在这儿呗。
将军要沐浴,赵统领也在这儿,莫非…勤务兵看看赵武,又看看脸色铁青的赵月白。
将军的脸太臭了,看样子是在生气,不像要做其他的事。
赵武在小兵复杂的眼神中站起来,默默无声地走到帐篷外跪着去了。
“可恶!”赵月白气得狠狠一蹬脚,一甩衣袖往内帐走。
勤务兵吓得一个激灵,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冷汗,尽量缩着肩膀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待她走进去,才敢擦脸上的汗水,在赵武森寒的目光中一桶一桶的提着热水进内帐。
小兵根本不敢在赵月白内帐多待几秒,连多看一眼坐在小几旁看书的赵月白都不敢,因为赵武的眼神令他害怕。
等小兵给大木桶装好洗澡水,赵月白从地毯上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一锭小碎银交给勤务兵,“辛苦了,下去吧。”
小兵拿着银两,喜笑颜开地走了。
洗掉一身疲惫和脏污后,她换上一身干净的深紫色袍子,又用帕子把湿漉漉的头擦干一些。
洗漱完之后她走到帐篷外,蹲在赵武面前:“谢谢你阿武。”
他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他这一跪是在告诉所有人,就算和她关系再好,做错事也要受惩罚,树立军威。
她每次沐浴,他都在帐篷外溜达来溜达去,旁人都以为他在巡逻,只有她知道他是有意帮她守着别人。
她虽是一军之,但还是男女有别,若是洗漱中有人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再是刚才脏兮兮的模样,又变成了高高在上与他相隔万里的小姐。
赵武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又为自己的卑鄙心理感到耻辱。
“小姐就是小姐,奴才就是奴才,小姐就该高高在上,我为什么总想让小姐和我同样卑微才匹配呢?”赵武恼火的想着。
正在唾弃自己的的卑鄙时,女子带着茧子的手已经覆盖在自己手背上。
“阿武,起来吧。”
她语气那么温柔有礼,明明近在咫尺,又显得那么遥远。
她刚沐浴完毕,一阵独属她的清香环绕在鼻息间。
赵武心中一阵激扬,俊脸爬上一抹淡红,他低垂着眼睑,不敢看她如水一样的眼眸。
赵月白握着他的手,一边扶起他,一边吩咐道:“阿武,我需要你去调查一下和我一块回来的张老头。”
她对一脸了然的赵武解释道:“我怕他是卧底故意潜伏在我们身边,若有什么问题,看在他救我一命的份上,遣送去旱国罢。”
她严肃的神色放缓,柔声道:“如果没问题,留在宋国境内也无妨,让人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