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完了,阿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苏弯弯也来了。
梁遇江痛苦又迷茫地看着赵月白,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她的距离不止眼前的几步,而是无法逾越的山海。
这一切是谁的错呢?是他,也是苏弯弯啊。
意识到这里,清醒过来的梁遇江,怒不可遏低头看跪着的女人,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一边打,一边骂:“难怪在后院那天你会做出那样的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啪——
碰——
重重的响声从苏弯弯脸上出来,她被梁遇江扇倒在地,惊惧交加地看着他,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再打了…”
梁遇江的暴躁,让赵月白微微蹙眉,看他似乎打得还不够解气,拖拽着匍匐在地的苏弯弯还要再打,眉头皱得更高了。
她一把拉住他,沉声道:“行了,要打带回去打,你在我府上家暴自己老婆干嘛?”
“阿月!”梁遇江惨叫一声,脸色异常难看,出声纠正赵月白:“她不是我老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叫他老婆?他梁遇江后宅没有任何女人,刚穿越的时候有好几个侧妃,可那些又不是他自己娶的,他也遣散了。
他如今单身一人,没有老婆。
就算有老婆,也只能是阿月,绝不可能是苏弯弯这样的女人。
苏弯弯一听赵月白要送自己去梁遇江府上,面如死灰,忍不住质问她:“你不是答应我,不把我送到他身边吗?”
“我有吗?”赵月白歪着头仔细思索,沉吟一会儿,单纯脸:“我没说过啊。”
“你,你言而无信!赵月白,你无耻!”苏弯弯怒骂。
梁遇江有多恨自己,苏弯弯一直是知道的,要不然为什么要委身给赵月白当个夫人呢?
除了跟着赵月白能吃香的喝辣的,被一群下人伺候,那就是因为她找不到比赵月白更好的靠山了。
本来只需要用赵婉儿的身份活着就行,当定西王妃也不是没有希望。
可是半路杀出个姜暮越,不知道姜暮越那个瘸子是怎么看出自己是苏弯弯的?
这件事一直只有自己知道,就连宋胤都不知道,姜暮越是怎么知道的,这是苏弯弯最关心的事情。
但她在定西王府自身都难保了,只有放下心中的疑惑,夹着尾巴躲起来。
本以为低调做人,回到宋胤身边就好了,到那时就可以实施自己的报复。
可她没想过赵月白心计那么深,可谓是老谋深算,居然给自己下了毒药!
下毒就下毒吧,只要十五吃了解药,倒也没啥大不了的,一点儿也不疼。
只要自己逃出去,就凭宋胤是皇帝的亲弟,这本事和能耐,解药还不是分分钟钟就搞到手了?
如今倒好,赵月白为了羞辱她,不仅让自己出来干奴才的活,还要把自己送到梁遇江身边去,那不是要她命吗?
计划全打乱了,赵月白早看出自己的想法,绝不会让自己回到八贤王府。
苏弯弯彻底绝望了。
赵月白看她眉头也不皱了,死气沉沉地盯着桌角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目光在苏弯弯还算平坦的小腹看了看。
她轻咳一声,大义凛然道:“我看你夫君情绪不稳定,你还是住在我府上吧。”
赵月白高声道:“来人,带苏小姐下去!”
当两个仆人架着五根手指印的苏弯弯离开后,大厅内只剩下赵月白二人,梁遇江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梁遇江眼神空洞,眼里一片死寂,怔怔地看着某一处呆,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的双腿很疼,打苏弯弯的右手也很疼,可都比不上心脏的疼痛,疼得麻木了。
梁遇江觉得浑身都疼,又浑身冷,比当初在溢州迷失在大雪中还要冷。
赵月白看他呆走神,走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不禁笑着打趣:“老夫老妻重逢,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梁遇江转头对上她微弯的眼睛,讷讷问道:“阿月,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听着他沙哑的声音,赵月白心里波澜不惊。
她不怒反笑,笑嘻嘻地拍着梁遇江的肩膀说:“哥们儿,你当初对我和皮皮的伤害可不止这一点儿呀。”
梁遇江把她的手拿下来,双手捧着放在眼前,苦苦哀求道:“阿月,我错了我错了,我一直在为自己的过错忏悔,你不要再说苏弯弯是我妻子这样的话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