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景的哀嚎響徹了一整個清晨,郁瓊枝兵荒馬亂地送走余向景,又急忙忙趕回酒店收拾自己的行李。
郁瓊枝一門心思走路,酒店的走廊有點窄,見對面有人,郁瓊枝側著身子躲了一下。
對方卻跟著他的動作側了一下,郁瓊枝被抵在了那人和牆壁之間。
對方一身黑衣,寬大的兜帽幾乎蓋住了他上半張臉,還戴著口罩,怎麼看都是個奇怪的人。
郁瓊枝沒有在意,低著頭想繼續走,對方歪著頭看了他一會,擋住他的路。
對方身量高大,兜帽的陰影投到郁瓊枝的臉上,郁瓊枝微微蹙起眉頭,準備抬起膝蓋給這登徒子來一下。
郁佘拉下口罩,露出熟悉的眉眼,「哥哥,是我。」
郁瓊枝眼眸一顫一顫的,還沒有從莫大的驚喜里反應過來,郁佘忍不住咧開嘴笑,「算了,先親一個吧,親一個。」
溫熱的觸感從臉頰上傳來,郁瓊枝受不住地往後躲,又捨不得,手臂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
郁瓊枝嘴往下撇了撇,像是飽受欺負的孩童終於見到了他認為最信任可靠的人,本來壓下的滿腔委屈難以遏制地湧上喉間,嘴唇都在抖著,「小佘。」
大半的燈光都被郁佘擋住了,在一片讓人安心的黑暗裡,郁瓊枝仰起頭,不停地拿嘴唇磨蹭郁佘的下巴,眷戀味十足地靠在他的懷裡。
這下房也不用退了,郁瓊枝刷開房門,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懷疑自己在一場美夢裡,試了三次,才把門刷開了。
小兔子親人,剛關上門就急哄哄地拿下巴蹭人,一臉委屈又可憐的樣子。
「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嗎,怎麼哪裡都能找到我?」郁瓊枝終於把自己的費洛蒙都留在了對方身上,他才滿意了。
「秘密。」郁佘扶好郁瓊枝,眼眸深深地看著他,「你在哪裡,我都找得到你。」
「向景剛走。」郁瓊枝感覺很可惜,余向景自然無法和郁佘相認,但他的小蛇,既沒有朋友有沒有親人,他的小蛇只有他。
他希望自己的小蛇也能擁有朋友,擁有普通人的一生。
「我知道。」郁佘往後一靠,把郁瓊枝拉得更近了一點,攏了攏他額前過長的劉海,「那小老鼠,趁我不在,為所欲為,回去就把他耳朵揪掉。」
聽到熟悉的話,郁瓊枝輕鬆地笑出了聲,不輕不重地罵他,「壞蛋。」
郁佘手掌大,摸過郁瓊枝的脊背,叫他感覺一整片後背都熱了起來,郁佘眯了眯眼,盯著郁瓊枝淡色的嘴唇,「哥哥,你想不想我?」
「你別叫我哥哥。」郁瓊枝嘴唇一開一合,白色的貝齒在開合間微微露出,更裡面,是柔軟的舌尖,他不知道郁佘的目光已在此處徘徊許久,無知無覺地說他,「不害臊。」
郁佘比郁瓊枝年齡大上幾歲,但他叫郁瓊枝「哥哥」叫得很順利,反倒郁瓊枝害羞得要命。
大拇指輕輕摁住了郁瓊枝的嘴唇,郁瓊枝對他包容,任由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手指尖探入唇齒間,郁瓊枝微微訝異了一下,還是乖乖含住了。
柔軟潮濕的口腔,舌尖更是柔軟無比。
「說你想我了。」郁佘聲線低沉,手指進一步往裡深,捏住郁瓊枝的舌根,似乎是不滿意他剛剛的答案,重親手教他發音。
在吊頂柔和的燈光下,郁佘眉眼深邃,如一顆雕刻完美的璀璨鑽石,叫郁瓊枝不知今夕何夕。
含糊的「想」字最後融化在親吻的水聲中。
第43章琥珀
在獸人社會,費洛蒙是吸引力第一法則。
只有匹配度達到一定數值的獸人,才能互相聞到對方的費洛蒙味道,受費洛蒙的吸引,對費洛蒙著迷,甚至有人會對費洛蒙上癮,失去心愛之人的費洛蒙就會陷入極度的痛苦。
郁瓊枝特殊一點,他的費洛蒙味道很多人都能聞到,如他身上洗到褪色的衣服一樣廉價,輕易就被當做了可以隨意遐想的對象,扣上了「人盡可夫」的帽子。
晏寒聲的費洛蒙則壓迫感十足,味道都是直白的草木苦澀味,和他本人如出一撤。
鋪天蓋地的苦艾味,吸進肺腑里,並不能引起郁瓊枝任何旖旎的反應,太過猛烈的費洛蒙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總會讓他懷疑自己即將溺斃在這片艾草海洋里,不消一刻,他便會冷汗泠泠,寒意順著脊椎在全身遊走。
但是郁佘的費洛蒙味道和晏寒聲完全不同。
郁瓊枝也不是如何準確形容出這種味道,像是被太陽曬過的海水味,混著淡淡的木質香氣,融入溫熱的肌膚里,烘烘的暖意,沉靜又溫和。
郁瓊枝喘著氣,抓著郁佘的衣領,澎湃的費洛蒙味道隨著呼吸進入鼻腔,柔軟的布料緊緊勒住鼻尖,輕微的窒息感卻讓他覺得無比安心,只想把這股味道深深地留在自己身體裡。
像是被雨打過的大地,每一寸都被淋濕,泥濘到不像話。
但郁瓊枝停不下來,因為過於充裕的費洛蒙,他甚至全身發起輕輕的顫,曲起的膝蓋處粉白一片。
郁佘輕輕拉下郁瓊枝手上緊緊抓著的衣服,布料早被生理性淚水和各種不知名的液體浸濕。
一顆軟爛的果實,戳破薄薄的果皮,就露出底下粉嫩香甜的果實,輕輕一掐就流出香甜的汁水,汁水充沛,叫人發瘋般的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