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品阶分为三境九品,一境灵清,二境玉清,三境上清,一境三品。”
秦浮微微皱着眉头睁开眼眸,正欲准备让师傅裴水墨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却又听到师傅轻声开口说道:“原本并没有九品之说,后来为了更加具体的划分每层的修为,所以每层境界又划分为下中上三个品阶。”
“灵清是修士踏入修真界要走的第一步路,让自己心神清醒脑海空灵更加贴近灵力,融于天地之间。“
”玉清就是让自己体内骨骼经脉褪凡,化作玉质乳白如羊脂玉之色称为玉清,当体内的骨骼全部蜕变成乳白温如玉色就踏入上清境界。”
“你应该注意到体内丹田出灵海内的那两朵莲花了吧?”
秦浮点了点头。
“上清是精气神到达顶峰,以在灵海内汇聚成花的形势呈现,精气神三花浮现之后能够具在泥恒宫上以虚凝实,便会脱胎换骨,成为圣明,脱离凡尘。”
“什么一入修真便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便可视凡间百姓为蝼蚁。“
”笑话!“
”殊不知,在更高层次的修为面前,他也只是强大一点的蝼蚁罢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谁都是那只刍狗,只是谁强壮一点谁瘦弱一点的问题罢了。”
裴老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冷笑,随后轻扣眉心,三朵莲花凝聚浮现,一时间,这间只有明暗不定烛光的茅草屋中光芒四溢,颜色各异,如同仙境。
一铅色,一银色,一金色,对比着秦浮,多了一朵。
莲花层层绽放,光晕环绕,不似凡物。
秦浮眼眸中的不惑更深了,同样轻扣眉心,两朵莲花并蒂而出——青色。
两朵通体青色,没有一点粉白之色如同那荷池中还在葱郁生长含苞待放的莲花。
这下,轮到裴老皱眉疑惑了,含苞待放还能理解,毕竟那还是没有修炼到一定境界的表现。
只是通体青色,纵观数个甲子以及裴老自己的见闻,都没有听说过三花聚顶中的三花是其他颜色。
一时间,师徒二人均是大眼瞪小眼的疑惑,毕竟就连道教经文中最早出现的记载也是一铅一银一金。
“这个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引起你业障缠身的原因。”
思索片刻,裴老想到了一个可能,缓缓开口说道,顿了一息,问道:“既然你现在能够修炼了,有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
秦浮迎着师傅的目光,瞳孔之中平静如水,如同参透了世间悲欢的得道老僧一样无喜无悲,“我以前在大秦村的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说,外面的天地很辽阔,有看不完的大好风景,他们都在羡慕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出去好好的看这个人间。”
“但是我却不想看这个人间了。”
裴老也似乎没有感到什么不妥,没有言阻拦劝阻什么,而是开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东海那里,你遗迹中得到了什么东西能够让敖修伯如此看重?”
“没有。”
秦浮摇了摇头,“进去之后没多久我就……应该可以说是做了一个梦吧,醒来之后遗迹便消散了,那敖匹夫便追着我要在遗迹中拿到的东西。”
裴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师徒二人不知道的是在先前的不久回到东海龙宫内的敖修伯就失去了理智。
海域深处云涌水翻,电闪雷鸣,无数的鱼儿尸体和踏上修行的海妖尸体从海底深处漂浮了上来。
一时间,在无人踪迹的海域深处浮尸百万,墨色如渊的海域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
茅草屋内,裴老还是孜孜不倦的教导着秦浮,“如今你能够拿剑了,先前你在藏书阁也看了不少功法秘籍,且练着罢了,不过‘剑法总纲全解’你切记不可丢下。“
”你只需要记住剑,为兵器之,为君子之剑,乃是神授之宝物,代天行法斩妄邪,断虚妄。”
“以后若有谁说剑是杀戮不详之物,剑法是杀人技,破你道心,你可以放缓心来心平气和的和他们论道一场。”
“这两天你若有意,可以去剑冢寻的一柄佩剑。”
裴老微微弯曲着身子走了出去,身形在烛光的映衬下倒映在墙壁上,落在秦浮的眼中,秦浮却愕然一惊。
他突然现自己师傅的身形佝偻了许多,不多两三载的时间,师傅仿佛苍老了许多,如同一个凡间的老者般逐渐失去了充沛的精气神,气息慢慢变得萎靡了下去。
当年自己刚上山的那个时候,师傅裴水墨银抖擞,龙行虎步,气息巍峨沉重如山脉,反观如今,银失去了光泽,根根枯槁灰白,原本红光满面的面庞之上被一种黄瘦代替,显露出大块的老人斑。
沟壑也愈的增多,加深。
似乎,一切都是从自己上山来到之后。
秦浮的心中浮起一抹悲怆,眼眶浮红充满了雾气。
微微抬头,眼眸中的雾气迅消散,透过窗棂朝外看去,天际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将心底的颓废之意尽数散尽,深深的呼吸了几遍,一个念头在心底扎根,生长芽。
走出茅草屋,来到凉亭,寻的旁边一个蒲团,坐上了上去,摆出一副无心朝天的姿势,刹那间,流离在虚空中的灵力瞬间涌来,争先恐后,就仿佛蜜蜂看到蜂蜜一下。
“秦哥哥。”
翌日,当顾耒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后山上的看到凉亭旁边不远处的那个蒲团上的身影的时候,身躯顿时一抖僵持了片刻,不可置信的略带惊呼下意思的喊了一声,然后却急忙捂住自己的红唇。
同样作为修士的她很清楚的看到虚空中数不清的灵力在亲近着秦浮,涌进秦浮的身躯之中。
雾气充斥在眼眶中,须臾间化作泪水滑落而下,细细的盯着秦浮的身形,那双眼眸聚焦在自己的面庞之上。
沉醉在第一次修行纳气中深深陶醉不可自拔的秦浮心神一震,瞬间打断了正在运行周天的功法,吐了一口浊气,睁开双眸朝旁边看去。
轻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抚了抚顾耒的头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说话,朝茅草屋院子走去。
院子里,蹲下身子的秦浮连根拔起几根青菜,抬了一下头,看到顾耒腰间的玉佩正在微微绽放微芒。
顾耒的手指轻抚过,那玉佩顿时黯淡了一下,迎上秦浮的目光微微一笑,和刚刚升起的金乌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