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
释信刚刚调息好自身的气息,恢复自身的伤势,正在懊恼思量黄庭中的灵海如何修复的时候听到了那声苍老的声音,顿时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后倒在蒲团上。
而瑶池仙山这边已经心满意足感觉大权在握的静顾长老拖着自己大伤初愈的身子,在花海中喝着权贵爱慕者送来有着近千年古龄的茶树上摘下来的茶叶,用着在外面数百中品灵石才能买到一摊从雪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
动作轻盈而慢条斯理的煮着茶茗,闻着沸水中那一缕缕升腾的热气绯雾,感受着识海中微微消退一点的不适感,面露一丝陶醉的神色。
只是在下刻,那抹陶醉的神色就僵在了脸上。
那道声音是何人她自然知晓,正是以为知晓所以才愣在了原地。
那个人别说是自己,就算是掌教来了也的毕恭毕敬。
直接点名西域佛门和瑶池仙山的自己,静顾师太仿佛明白了什么,当下三分苦笑七分恐惧浮现在脸上。
心中刚刚有了下意识的去寻找掌教,一张熟悉的脸庞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对面。
灰蓝道袍纯白拂尘,枯色的木簪将光泽亮的青丝挽在头顶。
椭圆的面庞并没有多么的惊艳,而是细看之下有一种大气、端庄、为人母仪的感觉。
属于那种久看不厌,越看越有味道的一张脸庞。
“勿乱了自己心境。”
接过静顾师太手中的茶壶放在炭火上静待片刻茶水再次沸腾,给自己和静顾师太一人倒了一杯。
看着掌教一副淡然的模样静顾师太那颗慌乱的心也慢慢定了下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缓缓开口将这件事情的所有起因,经过都叙述了起来,嗯、其中不乏添加一点自己所谓的‘认为’和‘推理’。
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红弥散着水雾,轻轻啜泣道:“可怜我那弟子和她那宗门的师姐妹,当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本来我决定稍后七日祭奠它们一下,再为它们孤灯诵文一年半载的。”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静顾师太仿佛伤心之际,红着眼眶硕硕的掉着眼泪。
明吟掌教抿着蕴含甘味悠长的茶水,脸上淡泊不惊,只是眸底却浮现一抹不以为然的嗤笑。
“三日后,本掌教陪你去蜀山走一趟。”
“我看是这个大唐王朝平静的太久了。”
得到掌教肯定的回答,静顾师太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嘴角浮现一丝梨花带雨的笑意。
后山。
裴老散去法相,胸口急的起伏几下才将体内翻滚的气血平息下来就看到李君年的身形出现在余光中。
默默的将秦浮抱回房间,而后走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略微谨慎的问道:”师祖,您突然之间言语行事如此激进,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现在大唐王朝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闹开了是不是不太好?“
淡漠的瞥了李君年一眼,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指不停的点着李君年,却又停住再度狠狠的深吸了几下,才缓缓说道:”现在看来你师傅说过你们兄弟两个’防守有余‘也是高抬你们兄弟两个了。“
”你们兄弟两个再如此’防守‘下去,就能够得到喘息的机会了?就能够让大唐王朝诞生出足够的中流砥柱了?
“作什么白日梦呢?”
“就说那佛门,你看看在大唐疆域内传来愈的频繁,大唐王朝现在估计最少也有六层的子民都在信奉佛门。”
“虽然说信仰是个人的选择,但是他们是怎么让人信仰他们的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未央宫里你那个弟弟也应该知道,满朝文武百官也应该知道!”
“可是你们作了什么吗?”
“还有那个瑶池仙山的一群自命清高的老女人,将满朝文武百官迷得神魂颠倒,几乎都是唯命是从,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像一条家犬讨好着人家,拼命的舔着人家!”
“大唐的风调雨顺百姓的安居乐业那都是假象!”
“你感觉要不是蜀山和武当山还没有倒下,是不是就可以撑起大唐这座王朝?”
这位不知活了多少载的老者真的怒了,一字字毫不留情的将大唐那家和万事兴掀了起来露出下面血淋淋的真实情况。
“徒孙想着徐徐图之,我大唐王朝的底蕴深厚一分便可夺回一分。”
李君年略微沉吟下,“家弟也是这样想。”
“我要为数十万的蜀山弟子性命担保,家弟也要为大唐王朝子民考虑。”
“哼!”
裴老一拍桌子,数百年来没有波动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涟漪,带着一丝温怒沉声道:“就是因为要为蜀山弟子和王朝的黎民百姓着想,所以才能退让一丝一毫。”
”这回佛门大雷音寺老秃驴释信和瑶池仙山那个老姑婆静顾师太在知晓你师叔是蜀山弟子的情况还下想痛下杀手,这已经是把手伸过来朝我们蜀山的脸上打了。“
李君年微微疑惑,扭身看向偏房中昏睡过去的秦浮,就听到师祖在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