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在樂什麼?」盛昱望著軟榻上偷笑的少年,他心中一陣滿足。
「我在想,今天只剩下秦風一人面對周雄主事的嘮叨,好像有些殘忍。」林墨笑盈盈回道。
「墨兒在想誰?」盛昱臉色一黑,他現在對秦風二字那叫一個敏感。
林墨一愣,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是說周雄啊,那個主事就知道督促我們背誦一些無用的東西,而且特別嘮叨,我懷疑定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就是為了給我們穿小鞋!」
林墨暗自點頭,認為自己話題轉得很順暢。
「墨兒,我忽然發現一個事實。」盛昱一臉嚴肅道。
「什麼事?」林墨疑惑道。
「墨兒入職當差後,那個狀元郎陪伴墨兒的時間比我還多。」盛昱一臉失落道。
「怎麼可能,我們、我們晚上不是都在一起的嗎?」林墨臉色發紅道。
盛昱放下手裡奏摺,走到軟榻前,俯身狠狠吻住少年的紅唇,「墨兒說的對,我們一直在一起的。為了和墨兒更親近,不如今晚…」
「盛昱!我跟你說正經事呢。哦!對了,昨天有個東西忘了給你。」林墨趕緊岔開話題,打斷了皇帝接下來了話。
讓小安子跑了一趟寢殿,拿來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鼓鼓的荷包。
林墨將荷包遞給皇帝,洋洋得意道:「上班第一天左侍郎大人給的,不過我提前報備了,這可不算賄賂了吧?」
林墨說著又把皇帝看過的荷包搶了回來。
「墨兒打算怎麼做?」盛昱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嘍,左侍郎大人說,他想當吏部尚書,陛下你看給不給吧?」林墨攬著皇帝的脖頸起身,然後慵懶地靠在對方身上。
「左侍郎文山博?他已經年近花甲,孤選一個當不了幾年的吏部尚書做甚?」盛昱皺眉道。
「陛下就不好奇嗎?他一個吏部侍郎,哪來的這麼多銀票?」林墨擺弄著手裡的荷包問道。
「吏部的油水比戶部也差不到哪去,特別是你現在待的考功司。每逢年初考核,考功司那群人的腰包就得鼓起一波。」盛昱冷笑道。
「政績造假嗎?這些地方官哪來的這麼多銀錢,大盛的俸祿可沒這麼高。」林墨思索道。
「墨兒,知道為何孤一開始反對改革官制的事嗎?」盛昱忽然問道。
林墨搖搖頭,不知盛昱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盛昱摟著少年側躺在軟榻上,慢慢講述其中的緣由。
「大盛建國之初,沿用了前朝的一部分選官制度,特別是像知縣一般的地方官,多是由地方民眾推舉產生。而後來由於地方世家大族實力的不斷提升,類似的推舉制度也難免會受其影響甚至直接被操控。所以為了加強對地方的管控,皇祖父才加設了縣令一職位,從每年參加春闈的舉子中指派任職。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