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回不去了,她怕心里承受不住而崩溃。
可是今天,她在城里与那些掌柜的讨价还价,那些人赤裸裸吃人不吐骨头的目光。
回到家里,张家人堵门闹事,熊大熊二被抢走,魏远卿却始终无动于衷。
终于让她明白了,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了。
不再是那个法制健全的社会,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不能再遵守过去世界的规矩了。
在这里,想活下去,就不能对别人的心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眼下她至少还要在平溪村生活半年,度过难熬的冬天才能离开,若是今天这根棍立不住,这半年她就没有一丝活路可言。
司湉湉的声音又轻又柔,不紧不慢的语,却让每个张家人好似是大冬天吞下了一块寒冰。
从心里往外的凉。
救火的村民听了司湉湉的话,这才明白张家人做了什么事情。
“张老头,你下午去他家闹就是因为张二麻子中毒的事?”人群里赵家宝和王玉花走了出来。
张二麻子写字据吃熊肉的事情,全村里的人都知道。
其实村里有些鸡贼的人还在想着,先让张二麻子吃了,若是他没中毒,大家还要去河沟里把冻得结结实实的熊肉捡回家吃了。
若是中毒了,大家也就不打那熊肉的主意了。
谁知道,张家竟然借这件事去司湉湉家里闹。
现在更是惹毛了司湉湉。
“说话啊!”王玉花一扯张老头的破棉袄。
她可是知道司湉湉和魏远卿可是还有后招的人,那树上蹲了好多人呢,万一半夜派人挨个抹脖子,那她这个村长夫人就当到头了。
“我,我。”张老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吭哧了两句,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司湉湉家里穷的底掉,他们不拿那熊崽子换钱,他们能怎么办?
一时间,张老头有点后悔当这个族长了。
“湉湉呀,你先别生气。”王玉花笑得异常亲切,往前迈了半步。
司湉湉铁锹抬了起来,王玉花马上就站住了。
“湉湉呀,你别急,那两头小熊是活物,他们张家人藏不住的,我这就派人给你找。”
王玉花还想着,学着大小陈婶的样子叫司湉湉的小名,两个人能拉近一些关系,没想到司湉湉压根不相信她。
依旧铁锹对待。
“不行!”张家一个尖嘴猴腮的妇女站了出来,司湉湉想不起来她是什么人了,但记得她好像和张二麻子是某些不可言说的关系。
“张家他婶子,你可挺担心你侄子啊。”大陈婶阴阳怪气,一句话道出了这妇女和张二麻子之间的关系。
婶婶和侄子的关系。
除了张家人,村里其他人都是笑的一脸暧昧,唯有张家人统一的一脸铁青。
司湉湉挑了挑眉,这就是交通不便带来的隐患。
兔子全吃窝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