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腦子裡亂亂的兩個人,大概就是靳澤和淮言了。
靳澤晚上基本沒怎麼說話,淮言也察覺到了對方身上情緒的不對勁。
或者說,一連好幾天,靳澤都不大對勁。
晚上回了房間,淮言洗完澡就上了床。
坦白來說,他以為靳澤今天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但隨著水聲慢慢停止,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床陷了一塊下去。
依舊是有力的手臂,依舊是溫暖的懷抱,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但淮言卻依舊覺得不安心。
隔著薄薄的衣服,兩人的心臟在同一處跳動,無比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從身後傳過來,但淮言卻覺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靳澤在想什麼。
短暫的一段沉默後,終究是淮言沒能忍住:「哥哥,我覺得你最近,不太對勁……」
靳澤的脊背僵硬了起來,像是怕失去對方一般,有些機械地將人摟得更緊。
「是嗎,哪裡?」
淮言根本說不清是哪裡,於是只能小聲說:「就是感覺。」
兩人心裡都有鬼,卻有懷有一絲的僥倖,試探著都不想露出自己的底牌。
淮言今晚喝了點兒酒,酒壯慫人膽。
他轉了個面兒,窩在靳澤的懷裡,抬頭就看到了對方也正垂眸看著他。
如果他再仔細一些,就會看到靳澤的眼裡有一絲從未出現過的慌亂。
但靳澤隱藏得很好,快到沒人會發現。
淮言呼吸間還帶著香甜的酒氣,他伸出手指,在靳澤的臉頰上點了兩下。
這是他在清醒狀態下絕不會做出來的事情,但現在甚至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兒事兒,看著靳澤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哥哥,你說,你是我的誰?」
靳澤看著青年嘴角一邊陷下去的一個小窩,眼神沉得厲害。
他伸出手來,抓住青年亂動的手指,將對方的手包住,放在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哥哥……」
青年又笑了,「是誰的哥哥?」
「是……淮言的哥哥……」
可我並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握著青年的手倏地用力,青年吃痛,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又被靳澤抓住拉了回去。
輕輕在上面吹了兩口氣,靳澤緊緊握著淮言的手捨不得放開。
青年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才會展現出這樣不設防的笑來。
笑著笑著,他大概是困了,眼皮子開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