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好聞。」
「好聞?」鍾離玉怔然,月螢點頭,認真道:「以前的藥味,不好聞,現在的藥味好聞。」
鍾離玉笑了笑,低頭注視藥湯上倒映的影子,他緩緩搖勻藥汁,嘀咕道:「好聞麼?」語氣有些驚喜。
「娘親,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吃藥,咱們螢螢這麼喜歡甜的啊。」
「喜歡。」月螢脆生生道。
鍾離玉舀起一勺藥汁,手指微不可察發抖,吹了幾口冷氣,似是緊張:「張口。」
月螢乖乖張開嘴巴,鍾離玉餵進一點兒藥汁。
「燙不燙?」
「不燙?」
鍾離玉這才把藥全送進去。
「味道如何?苦不苦?」
「還好。」月螢不怕吃苦。
鍾離玉:「真的?」他熬好藥後,憋著鼻子嘗過一點兒,苦得要命,虧得他還讓周不財改良藥方,儘量讓藥不苦,誰成想依舊苦。
鍾離玉擔心月螢喝起來苦,但擔心落空了。
「真的。」
鍾離玉勉勉強強滿意周不財的藥方,繼續餵。
親眼目睹月螢把藥吃下,鍾離玉忽然不再反感自己骯髒的血,心裡隱隱升起一種叫興奮的情緒。
他與月螢本是毫無血緣干係的母女,可是如今月螢吃過他體內流淌的血,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血脈相連了。
臆想之中,鍾離玉清楚認識到,這是她鍾離玉的女兒,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女兒。
鍾離玉神情愈發溫柔,動作愈發細緻得當。
吃完藥,鍾離玉餵月螢吃蜜餞消苦味,問:「身子可有不適?」
月螢搖頭,她舔舔唇,喝完藥後身體莫名暖烘烘的,很是舒坦,甚至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碗。
鍾離玉瞭然:「明兒再喝。」
「娘親,我繼續去、去練字了。」月螢說。
「可要朕教你?」
月螢:「我可以。」
未久,月螢坐在椅子上,開始練字。
鍾離玉側,一邊把玩辮子,一邊支起下巴靜靜盯著月螢看。
他心道,螢螢專心致志練字的模樣真好看,哪哪都好看,誰都比不過。
成倍的驕傲感鋪面而來,鍾離玉腦中只剩下月螢。
他這一看,就看了小半時辰,彼時,月螢已經練好字,她把一小堆紙張拿過來給鍾離玉檢查。
鍾離玉一一掃過,紙張上「鍾離玉」三個字與前頭相比,已然有了進步。
「不錯。」鍾離玉說完,看眼時辰,「不早了,螢螢,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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