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大叔结账走了,碧蘅还静静坐着,女人的身影透出一丝寂寥。
大概五分钟后,她缓缓起身走向鹤年,问了多少钱后,扫码转账就离开了。
女人的脸上带着些许失落,眸光微暗,根根分明的睫羽垂下,在眼底散落着阴影。
鹤年想要叫住她,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香烟的火光在指缝间闪烁,男人像是没有感觉到灼痛,视线随着女人远去。
走出还没多远,碧蘅就被人拦住了。
“美女!”一小混混头染成白色,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出现在碧蘅面前。
她想绕道走开,结果那小混混开口,“加个云信呗!美女!”
碧蘅直接无视,拽紧包包的带子往前走去,没想到那人伸手拦住她。
“美女,五千块钱一个晚上,怎么样?”
碧蘅怒道,“让开,否则我喊人了。”
“美女,声音这么好听。这样,一万一个晚上。”小混混伸出食指示意道。
“你再不让开,我报警了。”碧蘅欲掏出包里的手机。
没曾想那无赖竟抓住她的包,露出一副流氓的模样,“两万块钱怎么样?”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看的女人,大不了多出点钱,美人可遇不可求啊。
碧蘅想夺过包,那无赖加大了力气,还出言调戏。
“大美女,你这力气不行啊,要是待会儿在床上—”
小混混话没说完,就被赶来的鹤年一把揪住衣领,眉眼冷厉,喝道,“放手!”
鹤年一米八九,小混混一米七都不到,像是个小鸡崽子似的被前者提起。
男人身材高大,黑色衬衫里的胸肌宽阔有力。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古铜色的肌肤性感野蛮。
小混混立马怂了,讪讪松手。
男人冰冷的眼神盯了他片刻,然后放开他。
小混混作故要离开,但内里有些不甘心。
鹤年转过身,目光放回碧蘅身上,见她安然无恙便松了口气。
他刚才在店里打扫卫生,听到她的动静就赶忙过来了。
碧蘅欲开口,忽然她的瞳孔放大,“鹤年,小心!”
小混混拿出一把水果刀,往男人背后捅去。
鹤年迅反身制住小混混,打落水果刀,没几下,后者便被按在地上。
一旁的碧蘅火报了警。
等小混混被带走后,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
“我送你!”男人吐出三个字。
“不用了,我家离这儿不算太远,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碧蘅不想麻烦别人。
“路上可能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家。”鹤年坚持道。
说完,男人走在了前头,还回眸催促女人。
碧蘅劝了几次,男人仍旧不听。两人只好并肩而行。
“对了,刚才谢谢你!”碧蘅真挚道谢。
男人没有表示,但眸子里的柔和不容忽视。
两人沿着长长的街道,此时街上行人减少。路灯莹黄的灯光洒在男人和女人肩上,一时和美。
女人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在深夜有规律地响起。
内心平静至极,鹤年只觉得那声音踏进了自己心里,协调着他胸腔的跳动。
一时无言,直到女人突然停步。
碧蘅侧身看自己高跟鞋的鞋跟卡进了路上下水道里。她使劲儿想要拿出来,结果还是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