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沒怎麼聽說過,」翠翠笑了下:「說實在的,其實我都不知道小姐您的生母叫什麼名字呢,雖然自小跟在您身邊伺候,卻是從未聽人提起過您生母的事。」
「一點兒也沒有嗎?」
「就您知道哪些,我就知道哪些,別的都沒有。」
「……」
也就是說,她生母是採藥女,難產而亡,然後沒了。
梁言念忽然覺得自己好蠢,為什麼以前從沒懷疑過這件事。明明,看起來疑點甚多,到處都透露著不對勁的意味。
是被大娘照顧得太好了嗎?她幾乎都不怎麼能想起她的親生母親。
但又一想,她就算是想,也想不出什麼。她從未見過她的親生母親,不知道母親的名字,更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是什麼性格。根本不知從何懷念。
梁言念還記得,她小時候問她生母的生辰是哪一日時,梁婺給她的回答是:「你母親的祭日便是她的生辰。」
現在想來,估計是假的。
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她,又怎麼會將真正的生辰告訴她呢?
梁言念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我娘叫什麼名字?」
翠翠搖頭:「全名不知道,但每年陪您去山上祭拜時,瞧見墓碑上刻的是『雲氏』,您娘親應該是姓雲。」
墓碑……
雲氏……
梁言念緩緩睜開眼,瞥向翠翠那邊:「你覺得,我娘有沒有可能是姓凌?會當凌絕頂的凌?」
「啊?」翠翠不解:「應該不會吧。墓碑上刻著的是雲氏二字,不是凌氏啊。」
她看向梁言念:「小姐,您為何忽然這麼問?」
梁言念笑著搖了下頭,又聳了下肩:「我隨便問問,我也不知道。」
「小姐,您要是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王爺不就好了嗎?」
梁言念笑:「也是。」
其實不是。
現在看來,她所需要找尋的答案,得先從她生母這邊找起。
反正,她要先從她母親那邊尋起。
但……要從哪裡開始入手呢?
第27章
夜漸深。
梁婺坐在書房,用乾淨的布巾小心翼翼擦拭著紅面傘,將上邊殘留的灰塵一點一點、全部擦去。
書桌上燃著的油燈燈芯快燃燒殆盡,火苗時不時跳動幾下,搖曳的燭光漸漸微弱,將梁婺的身影映襯得有些落寞。
窗外有風灌入房間,帶著陣陣涼意毫不留情全部扑打在梁婺身上。他全然不在意,只低頭擦拭著紅面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