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了?”
“没想到啊,这袁雪颜竟拿棋圣范西屏的当湖十局作考题,怪不得这么多人都铩羽而归呢。”
“当湖十局?”
“当湖十局乃是棋圣范西屏与大国手施襄夏的经典博弈之局,眼前这一局便是当湖十局中的第一局”
“公子可能破此局?”
“没把握,但能一试。”王穆摇了摇头说道。
“不愧是当湖十局,施襄夏的白棋攻势凶猛,但是范西屏第五十八手左下挡住做活最大,但是左上被白棋先动手,局面白领先十目,实战抢先攻击左上,劣势一法。”一旁之人细说道。
“是啊,你看白一扑至十一跳,白棋依然掌控较大优势,实战至一百一十八手,白棋华丽弃子,依然保持较大优势。”
“都说这第一局是范西屏胜,可这黑棋如何才能成活呢?”
王穆看着眼前的棋局,陷入了沉思,他在皇都之时,义父曾送了他一本《三张弈谱》,上面曾撰写着范,施二人的棋局风格。
“白棋上边扭断,可寻求机会先手补断。”王穆呢喃道。
突然,王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轻笑一声,执黑而下。
“黑棋清晰挣到先手后,二百三十二手做活,白棋输了!黑棋胜七子!棋局破了!棋局破了!”旁人见王穆破了此局,大喊道。
“破了?竟然有人真的破了当湖十局。”
“也不知道是哪位才俊,竟能破此局。”众人被这高声吸引,纷纷奔向了望北阁。
江秋白看着奔向望北阁的人群,有些不解。
“师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破了你的棋局?”
正当两人还在疑惑时,一上艺学宫的弟子向着二人跑来。
“袁先生,有人破了您的棋局!”
“知道了,多谢。”
袁雪颜听闻,脸上不见有何变化,心里却是泛起了波澜。
她原本设这棋局,为得就是无人可破,这样既不会反了宫主的意思,自己也不用耗神在日后的授业之上,可如今令她没想到的是,竟有人真的破了此局。
“师妹,没想到真有人能破你这棋局,只怕你的想法要落空了。”江秋白笑道。
“怎么,我的想法落空了,师兄就如此开心?”袁雪颜佯做怒状,吓得江秋白大气不敢出,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袁雪颜扑哧一笑,随即说道:“走吧,去看看。”
二人来到望北阁,只见这里挤满了人,还是靠着学宫的弟子引路,二人才来到了棋局之处。
“就是公子破了我这棋局?”袁北庭看着眼前的王穆,轻声问道。
“是的,在下王穆,见过袁夫子。”王穆假作礼状。
他可是要拜进袁雪颜门下的人,现在可不能暴露。
“公子识得此局?”
“回夫子,识得,夫子所布乃是当湖十局中的第一局,求得是执黑子的范西屏先生胜。”
袁雪颜看了看眼前的棋局,王穆所作之处,和当年的范西屏一模一样。
“公子此前看过当湖十局?”
“未曾看过,只是曾有幸看过《三张奕谱》,上面写着范先生和施先生的行棋风格罢了。”
“公子既然能凭借对两位先生的棋风了解,破此局,说明公子在棋上的造诣匪浅,又何必来这上艺学宫学棋呢?”
“夫子过奖了,夫子乃是这大梁棋坛的甲,学生当然想与夫子一起研习,争取在棋艺上更进一步。”
“既然如此,那你就入我望北阁吧。”袁雪颜轻声说道。
“多谢夫子,学生定当不辱师门。”王穆恭敬地说道,心里却闪过一抹狠意。
哼,袁雪颜,日后有你好受的。
随即袁雪颜转身对江秋白说道:“师兄,既然我到了这望北阁,雪颜今日也有些乏了,就不陪师兄闲逛了,明日我再去寻师兄,如何?”
“无碍,师妹早些歇息便是。”
二人作别之后,袁雪颜朝着王穆说道:“此后,每日巳时,你便来这望北阁学棋。”
“是,学生谨记。”
回到望北阁后,袁雪颜从案桌上拿起了一本棋谱,打开,书中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印有一个青字的印章,看着纸条,袁雪颜微微一笑。
北庭,真如你所说,王穆来上艺学宫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