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一个女人走到他身边,仰着脸看他。
她认真地说:“我今天没惹你。”
“这是男洗手间,你脑子——”
“我今天没想到能见到你。”
她又逼近一步:“我一见面就给你让路了,是你一直找我的茬。”
秦尧之下颌微扬,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那又怎么样?”
顾夏眨了一下眼,睫毛忽闪,轻声说:“秦尧之,你回来是为了我吧,你听说了我要订婚的消息,你忘不掉我。”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多荒谬,她的嗓音总有一种独特的质感,用极淡的语气蛊惑人心。
秦尧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知道你这种可笑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可笑的自信吗?
顾夏低声说:“我可以验证一下。”
说完,她两步上前,猝不及防咬上他的唇瓣。
她像一只小兽,一边攀附,一边吮咬,任凭自己的气息侵扰他的思维。
足有两三分钟,秦尧之的手不由自主地锢住她的腰身。
在另一种暧昧即将喷涌而出的节点,顾夏含糊地呜咽一声,秦尧之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甩开她,憎恶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嘴。
“顾夏,你恶不恶心。”
女人脸色变也没变。
方才激烈地热吻令她缺氧,呼吸起伏间,她语速很快,“恶心?那你吐一个给我看看,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多少,我给你报销,反正我要嫁入豪门了,也不差这点钱。”
完全没了刚才的逆来顺受,顾夏目光灼灼,是晚宴那一天,他在她眼中看不到的东西。
仿佛是——和他的接触,让她找回了一些什么。
她在他耳旁轻声说:“秦尧之,你刚才的热情已经向我证明了,你确实还记得我。”
秦尧之呼吸一窒,黑眸酝酿,风暴欲摧,更热了,牙根却恨得发痒,“顾夏,你真是不知廉耻。”
“这洗手间的门怎么关上了?”
“不知道啊,你使劲儿拽一下试试?”
门外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如同梦境的魔咒被打破,顾夏的表情几乎立刻就变了,她收敛了笃定自如,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侧着脸,注意力都在门外的来人身上,就好像她刚才的鲜活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
她退,他就进。
秦尧之拇指揩过嘴唇,看着自己指尖上的一抹红,忽然低低地笑了。
“闯进男洗手间勾引男人,被发现了传出去不好,对不对?”
“你说的对我不能被发现。”
她承认了,他眼底冰霜寒色愈浓,可嘴边笑意却更深,“胆子这么小,还敢来招惹我。”
“帮我。”
她大言不惭,抓着他的袖口,睫毛忽闪着,像是在催促他让他想个办法。
他脚下一步未挪,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略微焦躁的女人,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秦尧之斩钉截铁,一字一句:“不可能。”
门外的人来回摇晃着门把手,终于,堵门的拖把晃荡了一下倒在地上,门打开了,两个年轻员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