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我做的很顺溜,觉得自己也可以?想和做是两码事!当鲜活的生命来到你面前,让你来结束它,你下得了手吗!”
屠夫最后一吼,祝大球震耳欲聋。
朱屠夫确实从祝大球身上,想到曾经的自己。这一吼,是他内心的呐喊。
良久,祝大球道:“我杀了羊,你就答应收我吗?”
“我不收人。”
祝大球心想:不管你收不收我,我得杀了这只羊,来证明自己。
祝大球挺刀向羊喉咙一刺,羊在屠夫手中动来动去,刺偏了。
后改为划,羊毛厚多,祝大球又不懂技巧,再加上他饿的也没什么力气了,一只羊在他的折磨下,痛不欲生。
折腾半天,羊血粘的满身都是,羊还没死。
祝大球全身是汗,无奈的坐在地上,对自己的无能甚感愤怒。
屠夫神情冷漠,道:“你能一刀致命,却让它承受无尽的痛苦。”
将羊的脖子向后一拧,骨响声脆,一会儿就不动了,出手干脆利落。
祝大球冷静道:“你是棺主吗?”
屠夫将羊朝地上一抛,道:“这两个字,别轻易说出来——把刀给我。”
屠夫利索的将羊剥皮,除去内脏,用绳子绑了,扔到宽河里,关上栏门,道:“你跟我来。”
进入洞中,屠夫从大铁锅中,盛了一碗牛、羊杂碎汤,道:“到先把外衣脱了,全是血,更不是当屠夫的样。”
祝大球的脱下衣服,朱屠夫将衣服朝一大水缸一按,道:“先把汤喝了再说。”
祝大球将满带膻腥味的杂碎汤喝完,屠夫又给他盛了一碗,倒了一杯酒,道:“就着这汤喝了它!”
祝大球喝完,血气上涌,说不出的舒服,全身振奋,头脑晕,恍惚中又思路清晰。
朱屠夫一探祝大球的脉搏,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说破,道:“小生活,大智慧。你非此间人,我也非久留之人,我不收你,但你可以留在这里。自看自学,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也不讲究。你觉得不适合,你可以走。”
“为何突然又想收留我了?”
“是你自己硬要留下来的。”
“你难道不是棺主吗?”
“不是。”
朱屠夫之所以留祝大球,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一直有个大计划。
祝大球睡在石板床上,朱屠夫则睡在条凳上。
天未亮,朱屠夫就起床。对岸摇来一只船,屠夫从船上提了一只羊,就上岸,将羊丢入圈中。
将昨日放在宽河中的牛、羊肉,提了出来,放在案板上,用刀将肉分割好,每一块一斤左右。倾斜案板,将肉倒入水桶中,将桶绑在独轮车上,推了上街。
哪里有一间铺子,卖了一个小时,把余下的肉全送到罗忙忙的饭店。
忙完一起回来,屠夫开始烧水熬汤,将牛羊的肠、肺、肝、心等内脏扔进锅中。道:“尽量待在这里,别乱走,否则我也难保你。如果你觉得枯燥,现在就可以走。”
祝大球当然不会走。
屠夫煮的杂碎汤,令祝大球作呕,昨日是饿的不行,没有在乎。现在夹着鼻子,吞咽了一碗一股怪味的汤。他知道要留下来,必须逼自己吃下去。
几天下来,祝大球才知道下面的宽河水是咸的。屠夫将剩下的肉全泡在其中,既省心又省力。
七天后,启榆托崔汉送来了席子、衣物。
“我姐现在住我家,她说这样离你近一点。”
祝大球没有之前的抗拒,反而产生一丝暖意。
“替我谢谢她。”
祝大球和屠夫他们很少说话,如此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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