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青春期最美好的一个梦,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荒诞不经的梦里最不可能的部分竟然变成了可能。
“《暮光之城》里面对你们的描写都是真的吗?”风罄瑶继续追问道。
祁斯年完全没有理会,风罄瑶也毫不在意,她继续沉浸在关于吸血鬼的美好的幻想中。
“我们到了。”祁斯年松开风罄瑶,一个响指,一团火苗随即出现,这一次祁斯年不是托着火苗行走,而是一挥手,火苗便向前方飞去,一栋被各种植物、藤蔓缠绕覆盖的古老的建筑出现在风罄瑶眼前。
随着火苗的飞近,建筑上的植物和藤蔓像是活了一般,纷纷避让。
风罄瑶紧跟在祁斯年身后,一前一后走进长满荒草的院子,穿过嘎吱作响的木制拱门。
一进门火苗便四散开来,顿时点亮了房屋四处的烛火,屋内物品摆放有序,帷幔、桌椅等家具造型雅致,看得出屋主人对生活的热爱和用心。
“你是这房子的主人?”
“不是?”
“那你怎么能随便进来呢?”
若不是无人居住灰尘四起,蛛网密布,想来这栋古色古香的林间小屋一定是现在都市人度假的选之处。
两人踩在陈旧的楼梯上,木质的楼板出老旧的吱嘎声。
“祁斯年,这房子的主人也是吸血鬼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吸血鬼?他们出去旅行去了吗?”风罄瑶紧紧抓住祁斯年的衣襟,像小猫咪一般聒噪地跟在祁斯年身后。
“风罄瑶,你再说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祁斯年突然转过身,露出尖利的獠牙,瞪着风罄瑶。
“如果被你咬死了,我是不是也会变成和你一样的吸血鬼?”风罄瑶不仅没有被祁斯年吓到,反而一脸期待地将脖子展露在祁斯年眼前。
因为她想着如果自己变成吸血鬼了,有了和祁斯年一样的能力,那么她想要躲开风家或者与风家对抗那简直易如反掌,就再也不是鸡蛋碰石头了。
要不是身高问题,只怕风罄瑶早就把自己的脖子送到祁斯年的嘴里了。
“电影看多了吧你!”祁斯年看了看风罄瑶脖子上跳动的血管,他竟然有些恐慌,他与人类相处了几百年,虽说嗜血是吸血鬼的本能,但他早就能很好的控制。
可风罄瑶却不同,从第一次在他妈肚子里见到她时,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躁动,之后每次遇见她,即便是远远的看到,他也能精准的感知到她的存在,这一瞬间,风罄瑶白皙的脖子赤裸裸地展露在他面前,他竟然差点控制不住,祁斯年生气地转身推开二楼东南角一扇木门。
这是一间卧室,与楼下灰尘四起,蛛网遍布不同,卧室里纤尘不染,而且很明显这是一位年轻女孩的卧室。
“这是我妹妹的卧室,她身量与你差不多,我每年都会给你买当季最流行的服饰。”祁斯年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通往衣帽间的大门,果然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从晚礼服、通勤装、家居装到运动装,甚至还有睡衣以及内衣。
祁斯年从中挑选了一套黑色的跑步套装,扔到风罄瑶怀里:“度快一点,我在门外等你。”
祁斯年逃似地远离风罄瑶。
风罄瑶一边换衣服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试图从房间里找到一些什么来印证祁斯年刚刚的说辞,可屋子里看不到任何一丝有关主人信息的东西。
风罄瑶将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尾的沙上,然后打开门,借着昏黄的烛火,风罄瑶看着祁斯年,又看看自己,不禁觉得好笑:“祁斯年,我们到底要去偷什么?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祁斯年没有理会她,径直朝门外走去,下楼时他一挥手,一弹指,散落在四处的火苗纷纷聚拢,两人离开屋子后,火苗已经聚集在他手心,植物和藤蔓再一次将房屋遮蔽得严严实实。
下一秒,祁斯年已经搂上风罄瑶的腰,风罄瑶也轻车熟路地将手放在祁斯年的后腰,像人肉安全带一般扣紧。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风罄瑶淡定了许多,但她依然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吸血鬼这样的物种存在。
“祁斯年,偷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你又何必让我去呢?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换好衣服的风罄瑶又累又困,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风家。”这是祁斯年第一次开口回答风罄瑶的问题。
一听到风家,风罄瑶顿时警觉了起来:“去风家?我不去!你这一身本事,来去自由,带着我多碍事儿呀。”
“这东西是我为你偷的,你必须在场。”
“祁斯年,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在风家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而且我现在还不想跟风家撕破脸,我斗不过他们。”风罄瑶是真的害怕。
虽然她也曾想过要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母亲的东西,可是她也知道她拿不回来,那个人一定会说连她整个人都是风家的,何况那些东西。
“祁斯年,那些东西我真的不想要,你真的不必为我去偷,我们赶紧回去吧,只要不去风家,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风罄瑶努力解释着。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知道它就不存在了,就不会生。”祁斯年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风罄瑶继续前行。
风罄瑶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
“祁斯年,停下来,我不想去风家,祁斯年,放我下来。”风罄瑶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祁斯年,祁斯年全然不理会,全朝着风家老宅的方向前进。
风罄瑶见祁斯年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忽然风罄瑶想到,这可能是她被转化成吸血鬼的机会,只要她激怒祁斯年,那么她就有可能被祁斯年转化。
于是不管不顾地松开双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拍打推搡祁斯年,甚至在他脸上抓挠,遮挡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