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桌要不是挨得近,都聽不見舒穆白的聲音。
眾人沉默下來後,不約而同地品味到巨大的荒謬感——舒穆白居然在強調一件放在其他人身上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用的是個狗狗祟祟的姿勢和音量。更離譜的是,他們竟然感到很震驚。
先是想,舒穆白居然是直的?接著想,秦舒cp居然是假的?
趙啟霖想說點什麼,餘光一瞥,發現秦櫟礁還在自己旁邊杵著。他用膝蓋撞了下秦櫟礁的小腿:「那你呢?」
「我什麼,」秦櫟礁看了看舒穆白,「不管我是直的還是彎的我跟穆白都不可能啊,又不是玩消消樂,兩個一樣的就能消了。」
宋星渠莫名地從這句話里讀出一點的意味,彎了彎嘴唇,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把臉埋到了衣服里。
趙啟霖一頓,他跟宋星渠的消息面基本共通,以前也八卦過其他選手的事情。起碼他倆曾經都默認秦櫟礁和舒穆白在一起過,未必有多久,就算短到一天兩天也得在一起過。
他倆就是互嘴官配的典範,心大地以為全世界好兄弟官配都得像他倆這樣正值的才是真直的。他倆要發朋友官宣,那也是互損玩笑性質的,沒有像秦櫟礁和舒穆白那樣的。
趙啟霖到現在還記得秦櫟礁和舒穆白那年發的朋友圈,一人分享了一張合照,背景在床上,情人節發的,配文只有一顆紅彤彤的心。
他差點兒被秦櫟礁的理直氣壯迷惑,以為自己的記憶錯亂了。
趙啟霖拿出手機一陣猛翻,他就不理解了:「你們倆有病嗎?沒事發什麼朋友圈?」
秦櫟礁:「發發朋友圈怎麼了,你倆少發了?你跟星渠,跟老喻,你跟誰少發了?」
趙啟霖:「我們那一樣嗎?我們就是純純。。。。。。」
宋星渠聽了一會兒,腦子有點兒發懵。舒穆白一句話後就抓著酒杯沒放,眼睛這轉轉那轉轉,又跟剛來的時候那樣往四周看。
有一種自己是直的是個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的感覺。
而秦櫟礁先前一句話沒解釋,在舒穆白開口之後才說話,倒有點兒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宋星渠任由自己的臉埋到棉服里,他思緒漸漸清晰起來。他福至心靈,幾乎篤定地猜測,跟梁煒有關係。
他想起來舒穆白對梁煒避之不及的態度,腦海里划過數條猜測,但是這個到底涉及到舒穆白的隱私,宋星渠最終把所有猜測都吞回肚子裡,說:「行了,就當他倆抽風了。這事就過去了。」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他們收拾收拾也準備回去。
趙啟霖還有些犯嘀咕:「不能吧,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倆有什麼別的緋聞。我們還能是因為人氣沒那麼高,你倆不應該啊。」
宋星渠推了他一下:「你怎麼那麼八卦。」
他們都沒開車過來,鄭梨桉先上計程車離開。
秦櫟礁很自覺地跟在宋星渠和趙啟霖身後,他們仨站在一塊吹了一會兒風,忽然發現不對勁,回頭一看,林問謙和舒穆白跟在他們身後。
「幹嘛?」趙啟霖問。
舒穆白說:「一起回去啊,哥。」
趙啟霖:「你回你酒店,跟著我們幹嘛?」
舒穆白腳步沒挪:「櫟礁不也跟著你們嗎?」
「櫟礁過兩天錄節目,他到我們那,順便就跟星渠一起。。。。。。」
趙啟霖話還沒說完,自己先反應過來了:「我操,你們不至於吧?」
舒穆白和林問謙沖他微微一笑。這兩人也沒有在北城定居,跟宋星渠也是一檔節目,不巧了,他倆還是常駐嘉賓。
好好好,趙啟霖點頭,大家都去錄節目,就他是外人。
趙啟霖瞥了眼秦櫟礁和宋星渠,兩人臉上一個表情,都在瞅不遠處的車流。
「星渠屋裡的客房歸我了。」秦櫟礁強調,眼瞅著一輛計程車過來,他拉著宋星渠迅鑽進去,連後車廂都顧不上開,直接把行李箱拽上車。
趙啟霖一步衝過去,對著車窗喊:「不是,你小子挺自來熟的啊?」
秦櫟礁彎了彎眸,難得禮貌起來:「謝謝哥哥。」
林問謙也想過去,一輛車起碼能坐四個人,他也不打算秦櫟礁搶客房,跟宋星渠睡一屋就行。然而林問謙步子剛邁開,舒穆白一把抓住了他:「哥,我睡相不好,委屈你今晚跟我睡了。」
舒穆白是個老熬鷹,林問謙不是很想跟他一間屋:「我跟星渠。。。。。。」
話音未落,計程車在秦櫟礁的督促聲中遠去。
林問謙:「。。。。。。」
遠馳的計程車內,宋星渠緊挨車門。
因為行李箱的緣故,秦櫟礁坐在後排正中央,跟宋星渠手臂貼著手臂。宋星渠穿得厚,這時覺察到了一點兒悶熱,把車窗降下來一點,挨著窗戶閉目養神。
他在心裡慶幸他們小區距離江邊不遠,至多十幾分鐘就能回到。
司機是個不愛說話的大哥,放著車載音響播放經典老歌,一曲老歌播放完,自動切換到下一曲。宋星渠聽著前奏耳熟,撩開眼皮看了眼前面的小顯示屏。
視線被椅背擋著,他有些難受地掙了掙。前奏只有十幾秒,一段口琴混著口哨的聲音過去,歌詞跟跑錯了門似的搶著衝出來:「。。。。。。卸軟體,刪相冊,留點空間聊會天。。。。。。」
「三杯萬事和,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