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本在這裡。
「呵,要走還知道拿走自己的那本。」6思榕冷笑一聲,對著無人的臥室自言自語著,「早知道確實也得在家裡裝上監控。」
他將捏的皺皺巴巴的結婚證隨意地抻平整放回原位,向別墅外走去。
坐在車上先是試著聯繫了一下江方野。發現無論是微信還是電話都被屏蔽以後,他緊攥著手機,強忍著衝動,又打了幾個電話給其他人,把事情發生時的監控錄像發過去,要求對方在24小時內給他查出人去了哪兒。
掛斷電話一腳油門踩到底,向著15o公里外的6家分公司駛去。
他的心跳得和當年去醫院尋找企圖清洗標記的江方野一樣快,有幾次他不得不偏離高開進服務區休息片刻,在車上大口地喘氣,以及喝水,來讓自己恢復平穩。他真的是恨透了這種被omega牽著情緒跑的感覺,明明自己才應該是這段感情的主導,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omega而失了重心。
分公司樓下的警衛一直追在他後面喊著「6先生您沒有預約不能上去」,卻沒有對他做出實質攔截的行為;來到會議室門口6以則的私人助理,一個柔弱的omega倒是對他進行了身體接觸上的阻攔,不停地推他胸口,嘴裡念著:
「6經理現在在開很重要的會議,您不能進去。」
6思榕不會和面前的omega動手,想釋放信息素進行施壓又要考慮其他在場的人。只稍微猶豫了一會,便指示自己帶來的保鏢將人拖開,向前幾步大力推開會議室的門。
一時間會議室內所有人向他看來,大屏幕上的ppT顯示他們正在進行分公司第三季度的業績報告。呵了一聲,他揮揮手讓跟上來的保鏢將其他人驅逐出會議室,只留下從一開始就非常冷靜,甚至沒有在看他,而是在翻閱著面前文件的6以則。
6思榕抓著椅背將椅子轉過來,隨後微微俯下身撐在兩邊的扶手上,一字一句地問:
「父、親,江方野,在哪裡?」
6以則將手上的文件闔上,抬起頭無所畏懼地和6思榕對視著:
「怎麼,你有本事給人家下藥,裝監控關在家裡,現在沒本事查出來人在哪裡是吧?」
「我當然能查出來,只是覺得當下問你更快點。」說完他看著6以則的神色,對對方臉上掌控全局的神色感到惱怒:
「就算我現在查不出來,你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除了他人在哪裡以外,我還想問你,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毀了你和方音的婚姻不夠,你還要毀了我的是嗎?」
「我沒有藏他,當然,我也不會告訴你他在哪裡。你現在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是錯的,找到他還不是把人直接抓回去?」聽到方音的名字,6以則臉色變了變,很快恢復正常,
「你自己認真想想,我這麼做是為了拯救你的婚姻!把你們兩個分開一段時間,你們雙方都好好想想接下來到底怎麼辦。我不能看著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把真正愛你的人推離你身邊!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兒子,我不能……」
「好好好,」6思榕聽了,離開6以則的位置,小範圍來回踱著步,「現在是什麼,年過半百的父親突然覺得愧疚,然後進行贖罪這樣的戲碼是嗎?這條路是不是錯的我自己有掂量,你憑什麼插手?」
「就是因為你根本掂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才要插手。你以為我想嗎?我本來是想讓你們慢慢發展,結果你把人關在家裡不讓他上班,還在門口安置了保鏢不讓他進行正常的生活!」
「因為我的錯誤給你從小灌輸了不正確的愛情觀念,你現在覺得想要就要占有,你都沒去思考過其他將人留在身邊的方式。你只要付出一點真心小野他就會回報給你成百上千倍的愛,而你做的事情是騙他結婚又將人看在家裡!」
「你知不知道喜歡和愛,比強占更能去留住一個人?」6以則因為太激動咳了兩聲,在門外被攔住的助理聽到以後奮力掙脫出來著急忙慌地給自己老闆倒了杯水。門外的保鏢本還想攔著,6思榕看到了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們放助理進來。
喝了幾口水的6以則平復了不少,盯著自己一臉陰沉的大兒子,還是繼續開口:
「你不要像上次那樣跟我說一些你不會後悔的話,我在你這個年紀也覺得心比天高,覺得我是萬中挑一的a1pha,我想要的就必須有無論用什麼方法,這些造成的後果你現在不是也看到了嗎,甚至你也清楚你自己就是受害者。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清,我不希望你到我這個年紀再後悔,你幾十年後再後悔,想要彌補,很有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你不知道嗎?」
「我去看小野的時候,他,」說著6以則有點哽咽,頓了頓調整好情緒,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水,「他憔悴的都快沒有血色了,結婚照上他笑得那麼開心,但是他現在。。。。。。他從小是個多麼善解人意的小孩,但是我上次在他身上只看到了疲憊和小心翼翼,還有不知所措。」
「你在折磨他,他對你的愛也在折磨他。你就當他去某個地方放鬆一下心情,不行嗎?」說著6以則站起身,想要去撫摸自己兒子的臉,被對方躲了過去。顫顫巍巍地收回手,他說出6思榕前不久聽過的那句話:
「6思榕,你真的不對勁,你病了,應該去看醫生。」
6思榕滿臉不耐地躲過6以則伸過來的手,焦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