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覺說:「今天他們把花絮放出去了,反響很好。」
「這麼早就開始宣傳了嗎?」燕知有些訝異,「我記得不是要等快殺青了才……」
他說到一半停住了。
他太自然而然地說起過去,話都開了頭才想起來他的記憶已經至少是九年之前了。
「快殺青了才什麼?」牧長覺溫聲問。
他的四周似乎靜下來了,聲音更清晰乾淨了。
「……才開始宣傳。」燕知說到這兒,聲音就已經冷淡下來。
「這部戲的編輯和出品都想早點開始宣傳,製片也認可了。」牧長覺認同他的話,「宣傳確實比一般的開始得早,但是應該不會影響你。」
燕知覺得自己問多了。
他只是這部電影的一個非常無關緊要的劇組人員。
這麼高的薪酬很可能是因為需要借康大和他一些頭銜的旗號,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仍然的不是非常合乎常理。
燕知把話題拉回起點,「那這麼多錢是做什麼用的?」
「花絮發反響很好。劇組發的現金獎金我替你去領了,剛好現在給你。」牧長覺的語氣也很平淡,和燕知保持著對稱的疏離感。
燕知好多年沒在國內,有些弄不清現在劇組這些大小規則,「一次花絮發這麼多?還是現金?」
牧長覺仍然很有耐心,「這不屬於常規薪酬,不會走財務系統,這樣的話稅是劇組出。」
「燕老師總不至於覺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這錢是我自己出給你的吧?」
燕知確實隱隱約約覺得有哪不對。
但是牧長覺這麼一問出口,他就覺得這種想法過於自作多情。
牧長覺接受了他五百多的兩清,又怎麼會給他這麼多錢的師出無名。
有錢總是好的,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燕知收了錢,用蝦和菠菜煮了點面吃,就出門準備去實驗室。
他剛走到下一次,就看見挺多穿著工作裝的搬家工人在往自己正樓下那戶里進。
住在那戶的老師是跟燕知一個學院的副教授,常常一起坐一趟電梯。
「張老師,」燕知打了聲招呼,「這是買了什麼家具嗎?」
「不是,」張老師心情挺好的,把手裡的一小兜紅蘋果掛到燕知手上,「我要搬走了,東西太多。這個你拿走吃或者跟學生分分,昨天晚上才買的,很鮮。」
燕知頗感意外,因為張老師也就比他早搬來沒兩個月。
之前燕知搬過來的時候,他還給燕知出謀劃策,推薦他各種收納和日用,說是熱乎的經驗。
因為不那麼熱衷社交,張老師已經算他在學校里比較熟的人了。
燕知關切了一句,「是另外買房子了嗎?」
「還沒有還沒有。」張老師連忙擺手,「就今天早上,學校資產部那邊的孟老師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我之前排隊的更大的戶型有空房了,讓我趕快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