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是毫不懷疑。
「開什麼玩笑。」我從容的關了水龍頭,將手拿出來,甩了甩誰,從旁邊抽了兩張紙,放在手背輕輕按壓。
每一下動作都保持著優雅從容,我盡最大的努力保持家庭和睦、家庭完整,為毛豆,為悅悅(我女兒小名),為我自己。
對!為我自己,為了我的孩子。
我相信,這世界上再沒有比蘇情更合適的妻子。
當然,這只是那時候的感受,現在……不一樣了。
「我男的,她女的,怎麼能一起?」我故作輕鬆的開玩笑,試圖掩蓋過去。
蘇情扶著玻璃門,「洗完沒有?」
她似乎不太想追究,也可能是急著上廁所,竟然開始催促我。
我心裡砰砰亂跳,手指有點打顫,動作仍然從容。幸好,有前面16個女朋友的經驗,很多謊話,不用組織,不需要準備,張口就能來。
「洗完了。」我把紙精準的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出來的時候,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蘇情突然拽住我的手臂,「你確定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她一字一句,聲音不大,情緒很重,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匕,抵在我的脖子上。一步說錯,萬劫不復。
我被她盯得心裡發毛,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萬千口才,一瞬虛無。
她手指微微發力,我的小臂有點疼,我是個有風度,又顧家的男人,沒有跟她計較,只是笑著哄她:「你還不知道我?」
「我當然知道你。」蘇情的話沒有溫度。
加上她模稜兩可的回答,我更加不確定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難道她知道點什麼?
我懷疑起來。
「哦?」文宿畫完口紅,突然看過來,「你們在廁所前面,就開始秀恩愛了?」
她笑靨如花,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輕輕眨動,婉轉的語調,還有幾分調侃的意味。
她倒是輕鬆。
「哪有?這不,誤會了。」我故作無奈,把皮球踢給文宿。
她挑的事,總得負點責任。
「哎呀…這真是…都怪我。」文宿在化妝檯前面坐了下來,細細的手臂橫亘在白色的椅背上,撐著腦袋,故作自責:「我上著廁所,他非說著急,在門口催我。」
她托腮看熱鬧,又不把話說完。
我閉了下眼,心裡罵她:果然是個婊子,差點被搞死。
但她眉眼之間的小得意,又十分迷人。
文宿就是這樣的人,地獄裡盛開的玫瑰,暗紅色的花瓣,滴著晨露,嬌艷欲滴,但是那黑色的刺,沁著劇毒,又毒又上癮。
那是致命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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