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忙這些,她可以暫時把自己和顧叢疏之間的事情拋之腦後,不去煩惱。
六個月後。
「來了沒有?我都說了,活動這麼重要,你就提前回來嘛,一個晚上都不想多待,非要在你那裡忙!」農農在電話里催促,「不過就我們許老師現在這麼大腕,主辦方都可以為你延期。」
「好了,打我呢?我已經快到了。」許杏仁說了幾句,將車開進文化中心的停車場。
她對這一片非常的熟悉,因為這裡曾經是劇院。
這半年來,她和顧叢疏兩人的事業都做的風生水起。
文化交流中心修繕後重面向大眾開放,活動也多,現在已經是各界的熱餑餑,顧叢疏再度聲名大噪。而許杏仁也是,因為創辦了吉茶村的兒童公益中心,剛收到了政府的表彰。
今天,是文化中心的正式活動,邀請了她作為重量級嘉賓。
許杏仁進去的時候,農農早就外面機迎上她了。
「終於來了,我的大美人,就一個星期不見,你這下巴又尖了點,忙歸忙,你也得好好照顧下自己吧?」農農親密地挽住了許杏仁的脖子進去。
會場裡,已經有很多熟人,但許杏仁都沒管。
她是受邀來跳舞的,也只需要跳了舞領了獎就離開。對於有相熟的記者,許杏仁也會聊上兩句。
她看到了顧叢疏,就坐在第一排。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顧叢疏的氣質沉穩而冷清,四目相接的時候,許杏仁很快就將視線離開,可顧叢疏的視線再沒有離開,直到許杏仁跳完那支舞,站上了聚光燈之下的舞台。
看著滿會場憧憬而等待的眼神,許杏仁的心一片平靜。
她現在再也不需要靠別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去找安全感了,許杏仁知道,她的心裡有了力量,從她學會了要照顧自己,愛自己開始,才是真正的成長。
這是顧叢疏旗下的文化中心的活動,邀請的又是她的前妻,記者為了投其所好,特意站起來問:
「大家都說顧總最近為了修復與你的關係做了許多努力,你們是不是有復婚的希望?」
全場譁然,又都在等待。
「復婚?」明眸皓齒的美人笑眼盈盈,看上去嬌艷而無害,一字一句,「不可能。」
許杏仁知道,自己說的這些,顧叢疏都在聽。
而全場的觀眾也聽到了,鴉雀無聲。
台下的黑暗中,顧叢疏的下顎線繃直,強壓怒火,心如同被人丟進了冰窖。
許杏仁只是微笑致意,隨後便翩翩離開。
她回到更衣室,在化妝鏡前面發了會兒呆,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和顧叢疏肉眼可見的反應,無奈的搖頭。
說到底,還是賭氣。
一到顧叢疏的面前,她就忍不住的賭氣。
還沒拉上帘子,一個轉身,她被壓在了試衣間的門板上。
壓住她的人黑眸不復沉穩,冷靜全無,眼眶甚至帶著微微的紅。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她喃喃,再無半點驕傲,「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天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在重開始事業的這半年,顧叢疏和許杏仁因為工作的原因也會有見面,可許杏仁對她就是視而不見。
折磨的顧叢疏要瘋了,不知道許杏仁到底能不能回心轉意。
許杏仁被她壓住了,但也沒惱,勢在必得的笑了笑:「你終於急了?當時拒絕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我真的知道錯了。」顧叢疏說,「從你的角度考慮問題,我學會了,知道你現在不原諒我,是我活該,可我自私又貪心,我還是想要你的原諒。」
「你……」許杏仁一時語塞。
「今天我邀請你,你願意來,我以為就是信號,是不是我又想錯了?」顧叢疏低頭苦笑,鼻尖快要蹭上許杏仁的臉頰,「當我愛你的時候,小許。」
「我才明白了那些情緒。」
顧叢疏低聲說:「我知道了心疼,失控,煎熬,委屈。」她停頓了下繼續說,「以及……等待。我不想再驕傲了,在你的面前,怎麼低頭都好,只要你開心。」
許杏仁愣住。
她本來要推開顧叢疏的手也停住,看著顧叢疏說:「誰說的,你想錯了?」
「嗯?」顧叢疏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了兩秒之後,欣喜展現:「你同意了!」
「這麼遲鈍?我這段時間又從來沒有拒絕過你,是你自己不開竅……」許杏仁失笑,顧叢疏輕輕地捏著她的臉頰,也忍不住和她一起笑起來,「知道我這麼遲鈍,你還逗我。」
「我就逗你,你這是哭了?」許杏仁湊近,作勢要去扒開顧叢疏的眼睫,顧叢疏知道她是開玩笑的,沒躲開,另外一隻手來攬住許杏仁的腰,目不轉睛地盯著,「小許。」
「嗯?」
顧叢疏一字一頓道:「咱們和好。」
許杏仁說:「顧總,你這個時候又遲鈍了?」
「不遲鈍,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顧叢疏的視線從未挪開,許杏仁說,「做什麼?」
她的肩膀露了出來,在拉扯的時候帶下來的。在許杏仁問的時候,顧叢疏側過頭,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做我現在應該要做的事。」顧叢疏說,「免得,你又說我遲鈍,顧夫人?」